“总比万一有孕来得好吧?”
“你这是何苦?”
“求你了,晚娘。”
白青姝叹气:“我虽非你亲生娘亲,但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性子硬,岂是那么容易屈服之人?你说你与他是药物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但真的只是如此吗?”
陈缘被说中心事,眼泪控制不住,倏地滑落。
“你既思慕于他,又为何不愿嫁给他?”
“我不能嫁。”
“吴小公子与你阿爹一样,是个极好的人,为人刚正不阿,待人宽厚,最重要的是有一颗世上女子皆所求的钟爱之心。”
“我知道。”
“他心中只有你一人,这是多少女子求不来的东西。”
“晚娘,别再说了,求你给我一碗凉药吧。”
白青姝拿她没办法,只得出去准备汤药。
“我走的路太苦,这一次,我不能让他陪我。”
陈缘靠在墙头,仰起脸,不让眼泪再次落下,然而眼泪未能顺着脸颊滑落,也会溢出眼眶,顺着眼尾一路横冲直撞,肆意而猖狂。
背上的伤敷完药后似乎更疼,像是皮肉慢慢划开再重新愈合,她拖着受伤的身体,缓缓靠近桌上那碗凉药。
白青姝帮她敷过药后,又去张罗膳食,要给受伤的人好好补补身体。
闺房中静悄悄的,吴烬去而复返,想求一个答案,刚好看见她在喝药,冲进来抓住陈缘,药碗震动,溅落几滴在外。
“这是……凉药?”
陈缘缓过心神,沉着应对:“是。”
“你就这么害怕和我扯上关系?”
“昨夜之事,你我谁也不欠谁,以后你还是你的丞相府公子,我还是太医之女,我们到此为止。”
“你真的要喝吗?”吴烬捏住她的手不由用力。
陈缘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当着他的面,将凉药一饮而尽,口中苦涩难耐,面上不动声色:“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还请吴小公子莫要再来……烦我。”
“我找你,让你厌烦了?”
“是,从前我看大家都追捧你,我觉得好奇,故意接近你,可现在你总是叨扰我,令我不胜其烦。”
“好,陈缘,我再也不会烦你。”
“感激之至。”
吴烬被气走后,陈缘才卸下伪装,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放声大哭:“其实……前世我就很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可是我不能让你像前世一样,一无所有,你一定要有更好的人生啊。”
痛哭一场,眼泪还没擦干,陈缘已经开始继续画水车草图。
她为心中那份志向舍弃了最爱的人,哪有时间悲伤?
父亲关得住她的人,却关不住她的心,她在家中关禁闭的日子,已画完草图,随时可进入工期。
绣春坊接收的人越来越多,需要的银钱也就更多,她得快些想出办法解决钱财上的困难,根本没时间继续为失去挚爱而心伤。
草图画完后,陈政年这个慈父,始终拗不过女儿,又一次选择放任她。
陈缘拿着图纸赶紧去了绣春坊,准备大展拳脚。
喜欢夫人恕罪请大家收藏:()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