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赵迁看着躺在火炕上的刘芸,只觉得天旋地转,有种世界要崩塌的感觉。他抓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真的好疼,刀绞一般的疼。嘤嘤嘤……可能是太过悲伤的缘故,他身体的保护机制开始发动,强迫他进入到无情状态。赵迁感受到自己的情感在一点一滴消失,死死攥住拳头,低吼道:“停下来,给我停下来,难道芸姐死了,我连伤心流泪的资格都没有吗?”
但是,身体的保护机制根本不给他机会,他的情感在慢慢消失,一双眼睛逐渐变得冰冷起来。这一刻,他的心是凉的,任何的情感都被摒弃了。此时赵迁再看向刘芸,已经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感受不到任何疼的感觉。王倩倩似乎感受到了赵迁的变化,哭着问道:“赵迁,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赵迁没有立刻回答王倩倩,而是盯着刘芸看了一会,问道:“你是如何判断芸姐已经死掉的?”
王倩倩哭道:“我把手放到她鼻子下,没感受到她的呼吸。”
“这种方法是错的。”
赵迁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继续道:“芸姐身上还有生命气息,虽然很微弱,但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无情状态下,他能够感知到很多正常状态下,感受不到的东西。这倒不是他的感知能力提升了,主要是无情状态不会被其他事情干扰,能够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当中。就如同一个人想提升视觉和嗅觉,需要把视觉关闭一样。而进入无情状态下的赵迁,发现刘芸的身上还有着微弱的气息,身上的源力也没有消散的迹象。因此他判断出,刘芸现在还没有死,只是处于生和死的边界,随时都有死的危险。王倩倩紧张道:“但……但小芸的确没呼吸了啊!”
赵迁淡然道:“当呼吸微弱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呼吸很难感应到,准确的方法,是看心跳和脉搏。”
说着,赵迁走到刘芸跟前,当着王倩倩的面,直接把手按在了刘芸胸部。王倩倩见状怒道:“赵迁,你干什么吗?”
赵迁回答道:“测心跳。”
王倩倩道:“你让我来不可以吗?”
赵迁摇头道:“不可以!”
王倩倩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占小芸便宜?”
赵迁再次摇头,“你太笨了,交给你不放心。”
王倩倩:“……”这时,赵迁把手拿了出来,说道:“芸姐的体温没有明显下降,心跳也没有停止,应该还来得及。”
言罢,他把荷花拿了出来。因为荷花脱离了火莲的缘故,所以荷花没有散发任何热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颜色有些怪异,模样十分漂亮的普通荷花。只不过,对于现在的赵迁来说,荷花漂不漂亮他一点都不关心。他面无表情地把花瓣扯掉,露出里面的莲蓬。莲蓬上一共有十二枚莲子。赵迁抠出来一枚莲子,剥开外壳,露出来了里面的果肉。王倩倩看着莲子果肉,惊呼道:“好漂亮,就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赵迁,你干什么?”
就在王倩倩被莲子果肉吸引着的时候,赵迁却把莲子吃进了嘴巴里,在喝了一口水后,亲在了刘芸的嘴巴上。接着,赵迁用舌头撬开刘芸的贝齿,把莲子喂给刘芸。喂完之后,赵迁擦了一下嘴巴,解释道:“芸姐现在的状况无法自己服用莲子,我在把莲子喂给她。”
王倩倩不悦道:“这种事情你交给我啊!你……你怎么直接就亲上了,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借救治小芸的机会,故意占小芸便宜。”
赵迁摇头道:“我现在处于无情模式,不拥有任何情感,所以不会占任何人便宜。”
王倩倩一怔,问道:“什么是无情模式?”
赵迁解释道:“当我危急时刻,或者遇到超出我承受范围事情的时候,就会暂时屏蔽所有情感,这种情况下,我不会伤心,不会害怕,你可以把我当作机器人。”
王倩倩听完解释,总算明白为什么从刚开始,赵迁就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原来是情感被屏蔽导致的。但是,她并不相信一个人能完全屏蔽感情,她感觉赵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念此,她指着莲蓬道:“我也要吃一枚莲子。”
赵迁二话不说就把莲蓬递了过去,“你的身体素质并不比芸姐强多少,的确也需要吃一枚莲子,这样能够更有利于生存。”
“我不要自己吃,我要你喂我。”
王倩倩脸上一红,道:“就……就跟你刚刚喂小芸那样喂我。”
赵迁不解道:“你能自己吃,为什么还要我喂你?这样的效率很低。”
王倩倩却道:“如果你能毫不犹豫那样喂我,就说明你真的屏蔽了情感,要是不敢,就说明你是装的,因为你害羞了。”
事实上,只有王倩倩内心知道,她内心只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测试赵迁。至于另外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赵迁都亲刘芸了,要是没有亲她的话,她觉得自己吃亏了。当然,也可能只是单纯想被亲。反正此时此刻,她心中紧张得要死,根本不清楚哪个想法,才是真实想法。赵迁问道:“只是因为这个?”
“嗯!”
王倩倩点点头,看向赵迁道:“你就说自己敢不敢吧,你要是不敢……唔……”王倩倩话音还未落下,赵迁就快速抠出一枚莲子吃进嘴巴里,抱住王倩倩就亲吻了上去。双唇接触的瞬间,王倩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赵迁会这么直接。短暂的震惊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伸进了自己嘴巴里,吓得她连忙推开了赵迁。王倩倩使劲擦嘴,问道:“你……你干什么?”
赵迁如实道:“你不张嘴,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把莲子喂给你。”
王倩倩:“……”而就在这时,两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同时看向了火炕。火炕上,刘芸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来,脸上绯红大一片,羞涩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能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