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信彦正在神色莫名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楚信彦不耐烦的开口,看了看一片狼藉的书房,也没有地方坐,便转到书房一侧的内室榻上坐了下来。
王茵茵开门便看到书房如同遭到贼搜罗过一般,不由得一惊,四处张望着,看到坐在榻上正一脸莫名看着她的表哥,心里一慌,家人都知道表哥心情不好,想劝却又都不敢上前,而她,寄居人下,只能硬着头皮来。
楚信彦看着王茵茵走近,粉色的衣衫,将整个人包裹,显得更加娇嫩,杏眼含情脉脉,情动中带着担忧,小小的鼻子一皱,又多了几分娇弱,乌发轻挽,鬓角的两缕头发垂在瘦弱的肩上,娉娉婷婷,春眸含水。
可是,就是这样的美人儿,和柳非君比起来,竟然也逊色三分。
楚信彦不由得对王茵茵没了耐心,“到底有什么事?”
王茵茵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端着瓷盘的双手颤了一下,这才轻轻盈盈的上前,“姨母炖了老汤,茵茵端来给表哥补补身子,这些日子,表哥辛苦”
她一说到这里,楚信彦的脸色又暗了下来,辛苦?他就想到了自己辛苦给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楚信彦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茵茵咬了咬唇,将汤放下,又贴心的将汤盛到小碗里,“表哥,消消气!这汤姨母吩咐人炖了两三个时辰呢!”
就算是不给王茵茵面子,总也不能扶了自己娘亲的面子,接了过来,喝了两口。
王茵茵想了想道,“表哥是不是还在因为柳家的事情生气?”
楚信彦撇她一眼,继续低下头喝汤,没有接话的意思。
王茵茵不由得尴尬,三年前,她刚刚来楚家的时候,境地还没有这样低微,毕竟当时她带着父母离世给她留下的大笔财产,楚家一众人对她亲昵有加,而且姨母也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可是,时间一长,她的地位就越来越无足轻重,从‘小姐’变成‘表小姐’,下人们都开始有意无意的敷衍她。
为了能活的好一点,她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手里的财产交给楚家,开始还好,后来又开始恶化,于是周而复始,她不得不再拿出财产哄哄人,可是随着手里握着的东西越来越少,她的地位是越来越岌岌可危。
那时,姨母是说要做主将她许给表哥,可是现在却不再提这话,让她不由得担心,如果表哥娶了家底更加丰厚的人家的女儿,她以后要如何?
王茵茵咬了咬牙,总要迈出一步,不管如何,总比现在的境况要好吧?
想到这里,王茵茵狠了狠心,“表哥,我听说了,柳家的事情,”见楚信彦抬头瞪她一眼,身体一颤,硬着头皮继续道,“其实,对付柳大少爷还有更好的办法!”
楚信彦放下汤碗,神色莫名的看向王茵茵,王茵茵的心思他都知道,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想要的无非就是个靠山,虽然手里握着大把财富,可是一不懂经营,二不懂守财,只能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
开始,母亲与他说将王茵茵许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反对,一是王茵茵手头握着不少的财富,还有一点是王茵茵算是女人中的佼佼者,长相出众,也有点才华,而且十分的懂规矩,知进退,将这样的一个女人放在身边,他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当在柳家祠堂前,看到那个跪在地上烧纸的人,脸如玉,眸含泪,但是瘦弱的小身板却不塌,直挺挺的,有着别样的风骨,当时他想到的,就是一句话,人要俏,需戴孝,那样弱质风流,将他的心鼓动了起来。
当时他想,如果他娶个妻子还没有一个男人漂亮,那也太跌份儿了,所以,后来与王茵茵的亲事便冷了下来。
“你有什么好办法?”楚信彦自不期盼从一个女人嘴里有什么好主意,但是听听也无妨,而且身边有个样貌上乘的女子,时不时用儒慕的眼神看着他,那种挫败感也减轻了许多。
王茵茵见楚信彦要听,不由得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柳大少爷现在春风得意,说不定,”顿了一下,看了看楚信彦,咬了咬牙说道,“会忽略内宅!”
楚信彦皱眉,看向王茵茵的眼神含了探究。
王茵茵见楚信彦不明,“柳大少爷的致命弱点在他的身份!”
楚信彦听了笑出来,怪不得人说,最毒妇人心,看看,长得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提出来的办法多么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