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了茶,担忧的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这里三个人,有两个人不怀好意,大少爷一个人对付两个人,以弱对强,何况人家还拿爵位压人,但是自己只是个跟班,什么也帮不上,还不如小六心思活络,想到小六,他可以去找小六问问,想到这里,上完茶,利落的转身向外走去。
柳非君笑的很高兴,似乎对于之前秦致远给他的下马威没有感觉到一样,似乎也没有感觉到眼前的两人的别有心思,“侯爷,楚当家,略备薄茶,还望海涵!”
秦致远点点头,给面子的端起茶杯尝了尝,不由得皱了眉,柳非君这个人当真是有意思,这茶,还真是相当的普通了,之前品茶,柳非君算是相当会品的,不可能不知道这茶叶只是便宜货,想到这里,秦致远似乎有些了然,柳非君将敌友分的很清楚。
那时,他给柳非君品尝贡茶,主要是告诉柳非君,跟在他身后才能得偿所愿。
而现在,柳非君给他和这种便宜的茶叶沫子,不过就是想告诉他,如果是朋友自有好酒好茶,若是敌人,便只能喝这茶叶末子,亲疏立见。
而楚信彦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柳当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明明有上好的茶叶,怎么给侯爷喝这种货色?”
柳非君眉眼不动,安坐泰山般道,“楚当家小心祸从口出,非君对侯爷从来都是恭敬有加,何来怠慢?”不等楚信彦说话,继续道,“喝茶从来喝的都是一个心境,若心中有沟壑,有宝玉,就算喝的是白水也依然有滋有味,若是腹中都是草包,即便是琼浆玉液只怕也尝不出味道来,这和腹有诗书气自华是一个道理!”
楚信彦被柳非君的一通抢白堵的无话可说,还憋得脸色通红。
几人还未说话,便听到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进来!”柳非君微笑着看着两人说道。
门一开,王崇文站在门口,似乎没有看到楚信彦铁青的脸一般,对着几人行了礼,恭声道,“大少爷,有几件事还请大少爷定夺,不知道大少爷可有时间移步?”
秦致远看了看躬身立在门口的人,王崇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一副奴才相的出现在柳非君身边,不得不说柳非君收买人心真是有一套,点了点头,算是做个顺水人情。
柳非君对秦致远和楚信彦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柳非君与王崇文只是在二楼的楼道上站着,“什么事?”其实,柳非君大概能猜出来,如果是绣庄有事,也应该是小六来禀告,而王崇文来,可能是有其他事情。
王崇文担心的道,“大少爷,定北候这个人小的听说过,有幸打过一次交道,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即便如此,但是在外却从不以势压人,这次登门却报定北候的名头,不可小觑!”
柳非君知道王崇文是担心他,点点头,但是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掉头逃跑吧?
“大少爷,您就放心的与他们周旋,小的在京城也认识几个朝中之人,虽然不比定北候大,但是就算是得罪了他,总是能有说情之人!”王崇文小心的措辞,就怕大少爷听了不高兴。
柳非君哪能不知道对方的好意,王崇文这是来安他的心呢!
“放心吧!外面的事情还要王掌柜费心了,小六年纪小,大海莽撞,其他人也不得用!”
王崇文连忙躬身应诺,“大少爷,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柳非君笑笑,转身走回了会客室。
王崇文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担心看来多余了,大少爷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谈笑嫣然的模样,根本就没有慌乱过,就这份气度和胸怀,就让他折服不已。
不过,其实,王崇文还想说,定北候的到来,也许并不是坏事,他其实一直担心马家的事情,如果定北候能在其中掺一脚?
都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大少爷有了马家人是福却也是祸,指不定什么时候被一些达官贵人发现了马家人,据为己有不过是眨眼的事情,到时候会给大少爷带来什么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