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抬脚踹了脚萧桥的屁股蛋,力度一点不小,致使萧桥平移出一小段距离,床单都皱出了纹,猝不及防地遭受一脚,萧桥吃痛不已,缩得更小了,都快把自己缩进无形的蜗牛壳中。
周屿刚洗完澡,体内热血沸腾,加之夏日已至,很是燥热,语气倒也没有很急躁,听上去反倒有丝温柔在里面,“宝贝,该你了。不能自己爽了就不管我啊,得礼尚往来,懂吗?”最后两个字和周屿一同“咣”地落在了床上,周屿往上移了移,枕头枕在后腰,摆好了等着被服侍的姿势。
过了几秒钟,迟迟不见萧桥有所反应,周屿单手抚在萧桥后颈处,温热的手掌似乎还带着水汽,还没等萧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感就被周屿拽了过去,“快点,我还饿着呢。”
轻轻松松就将小鸡仔拽到了跟前,等萧桥反应过来时脸已经与周屿的腹肌来了场亲密接触,立即转脸,结果转脸看到的那一幕瞬间使他耳根子跟火烧似的,久退不下。
周屿耐心不多,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磨磨蹭蹭不作为,他粗暴地摁萧桥头,“无论做什么都娘们儿唧唧,快点!”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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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三十分钟,周屿下楼用早餐,满脸都写着餍足。
十分钟后,萧桥面无表情地下楼了,身后还有两个行李箱,不是他的,里面全是周屿的衣物还有其他的。就在前二十分钟,周屿告诉他下午要带他去个地方度假,萧桥刚想开口自己还是个学生,还要上课时,周屿又说早就帮他请了假。
真是不知道是该高兴周屿带他去度假,还是该高兴周屿这种人还能记起帮他请假这事。
萧桥拖着两个行李箱有些费力,走起路上摇摇晃晃,换做之前这重量萧桥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今天一大早就受尽了折磨。家里的佣人见了立马上去搭把手,萧桥也不推辞就给他们了。
周屿眼皮都没抬,冲着萧桥说,“吃饭。”
萧桥乖乖地坐在周屿的对面,其实他想坐在离周屿最远的桌尾,他动作很轻地拉开椅子坐下,低头小口喝着小米粥,过了会儿他试探性开口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嗯?”
萧桥说:“我六月十四号有机械考试。”
“哦。”一句哦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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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桥本以为就是在国内某个度假村,开车就能到。但事实并非如此,快到机场萧桥听司机说才知道自己要出国,他心里五味杂陈,一是自己从来没有出过国,二也是自己从来没有出过国。前者是莫名的雀跃,后者则是身后没有依靠的恐慌。
萧桥说,“我。。。没有护照。”
坐在一旁的周屿正闭目养神,他没空搭理萧桥。见投出的石子没有声响,萧桥识趣地不再多言。
上了私人飞机后,萧桥才发现刚刚说的话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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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早晨捉弄了萧桥,周屿现在没有准备在飞机上来一次的兴致,两人就这样相邻而坐,谁也不说话。萧桥也正好落的清静,他心里希望最好一直都这样。
若不是遇见气流飞机颠簸两下,萧桥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迷糊间发现身上盖着张绒毯,身旁的人正低头好像在看书。他揉了揉眼,直起腰,绒毯滑到腿边,萧桥躬身去拾。
萧桥一躬身,背侧的纯色T恤呈拉紧状态,一节一节的脊柱被衬得越加明显,周屿抬起头时视线刚好落在上面,乍时有点晃神。
萧桥捡起绒毯,余光中瞥见周屿正在看他,他攥着毯子回正身体,没说话。
“还有半个小时到。”
萧桥礼貌性地回,“嗯。”
本来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没想到周屿居然问了句根本不像金主会问的,毕竟哪个金主会在意包养人的成绩?
周屿兀的冒了句,“复习得如何?”
“啊?”萧桥迟疑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用常用来回答同学室友的答案回答周屿,“还行。”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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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私人飞机于一个小机场降落,萧桥只能大概推测应该是东南亚某个国家,或者某个岛,附近生长着一排椰子树,萧桥对东南亚的影响始于某本地理书。
他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哪里会有机会出国?
待萧桥回过神时,接机的车已经到了。几经辗转,终于赶在日落前到了一个小码头,一路随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周屿和萧桥,两人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小游艇,周屿在弄发动机,萧桥愣在一处,身上象征性地套上了橙色救生衣,胸前的带子也没系。要是真的落水了,他估计也不会指望这点泡沫。
远处血红落日被海面抹去了一半,半圆逐渐下沉,一点一点,黑色越加浓郁堪比此时萧桥的眸子,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弯腰专心弄发动机的周屿,看了好一会儿,萧桥终于往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