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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黎安的声音很沉重：&ldo;脑瘤恶化，她经常头痛头晕，每天都睡不着觉，只有靠打安定剂才能睡一小会儿。&rdo;

我：&ldo;医生怎么说，可以切除那该死的脑瘤吗?&rdo;

黎安：&ldo;压迫着脑神经，很难切除，手术成功率很低。&rdo;

我侧头看黎安一眼：&ldo;那你打算怎么办?还给黎妈妈动手术吗?&rdo;

黎安坐到床头，温柔的抚摸母亲焦黄的头发：&ldo;如果不动手术就只能忍受这样的痛苦的话，是的。&rdo;

我：&ldo;万一……&rdo;

黎安轻声：&ldo;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让妈咪高兴。如果活在世上就是忍受痛苦，我宁愿她无知觉的离开。&rdo;

沉默片刻，我又问：&ldo;黎妈妈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了吗?&rdo;

黎安摇头：&ldo;没告诉她。&rdo;

我和黎安在黎妈妈的床头坐了一会儿，彼此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没过十分钟，黎妈妈就从睡梦中痛醒，睁开双眼。

她看到黎安和我，嘴角微抬：&ldo;黎安，你带同学来看我吗?&rdo;

黎安点头：&ldo;恩。妈妈，你好点了吗?&rdo;

黎妈妈：&ldo;就是头疼，其他没什么。嘉图，你看上去气色很好，又壮了一些，这样很好。&rdo;

我笑着靠近：&ldo;黎妈妈，想吃水果吗?我帮你削。&rdo;

黎妈妈摇头：&ldo;不用了。嘉图，你不用上课吗?来看我会不会耽误你学习?&rdo;

我：&ldo;不会。黎妈妈放心。&rdo;

说完，我偷偷瞥了眼黎安。

黎安收到我目光，沉吟片刻，突然对黎妈妈说：&ldo;妈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rdo;

黎妈妈头痛的离开，扶着额头：&ldo;什么事?&rdo;

&ldo;妈妈，我想请你准许我，和嘉图在一起。&rdo;黎安说出来了。

我不自觉的挺直腰，屏息以待。

&ldo;黎安，这是什么意思?妈妈不懂。&rdo;黎妈妈茫然。

黎安突然伸出手，握住我的：&ldo;我喜欢嘉图，想和他在一起，就是这个意思。&rdo;

黎妈妈慌乱地说：&ldo;黎安，你从来没和妈妈开过玩笑。&rdo;

黎安：&ldo;恩。我现在同样很认真。&rdo;

&ldo;可你们是两个男孩儿……黎安，真是不对的……&rdo;

黎安温柔的说：&ldo;妈妈，我知道。但我喜欢他，你也觉得他很好不是吗?&rdo;

&ldo;那不一样。你们是男孩儿，你们不能在一起……这是不对的，不对的……&rdo;黎妈妈无措的看看黎安，又看看我，&ldo;黎安，别吓唬妈妈……&rdo;

看到黎妈妈越来越痛苦的神情，我的心沉到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