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然道:“算是……在一起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叶颦挨着她坐下,闻言愣了愣:“算是?为什么是算是?”
不等朝然回答,她又凑到朝然耳边低语了几句。
朝然先是脸红,听完却略带了几分苦笑地道:“没有。”
亲吻还没有,更亲密的也没有。
叶颦皱眉:“不应该啊,我觉着他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他就这么走哪儿把你带哪儿?”
朝然窘迫道:“也不算吧。貌似是他去哪儿,我也没想就跟着去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叶颦用“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的眼神看着她。
“他什么表示都没有,你怎能这么傻傻地跟着他?!你这样全然被他拿捏住了啊!有些事你得让他说,你得让他追着你才对!”叶颦恨铁不成钢地道。
朝然沉默片刻,轻声道:“可是我想知道的……我不敢问。”
叶颦张了张口,却是词穷。
朝然在龙域做孟章那两百多年不容易,初时与孟章神君两败俱伤差点被人坐收渔利也好,后来强行推动革新挡下数次暗杀也好,都没少过斐怀出手。
他本可高居神坛,不问世事。
帮她,而且是只帮她,是因谁为何不必多说。
世上偏偏就是有那种能为对方做所有事却不曾吐露一字心意的傻子。
朝然不敢问他对自己的……意思,是怕轻贱了他,也轻贱了自己。
沉默许久,叶颦方道:“可是他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你能安心么?就这么呆愣愣地跟着他,忐忑不安千万年,待到你一腔心血耗尽,那算什么?”
朝然哑然。
叶颦道:“直接问不合适,那便引他自己说。得了一句心安,剩下的以后再说!”
朝然低低道:“嗯。”
隔日,朝然与斐怀上山神府赴宴。
一众皮猴子小神早被叶颦赶去出玩儿去了,只剩他们四个,清清静静的。
满桌饭菜旁放了几缸酒。
花剑月心疼得脸都绿了,却被叶颦一眼瞪去瞪得硬生生挤出一脸淡然来。
在座四位神明,花剑月酒量一般,叶颦一杯就倒,朝然是个无底的酒桶,斐怀不知酒量如何。
叶颦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
只要斐怀沾了酒一会儿脑子转不过来,她便能让朝然从这位尊贵无比的龙君嘴里套出一句准话来!
当然,那时候,她和花剑月自然功成身退,早早给他们留下安静说话的地儿。
退席的借口都是现成的——她一杯倒,花剑月要将她安置了再出来陪客。
空出那一点让他们独处的时间,足够了。
开席前,叶颦特地把朝然拉到一边,设下屏障,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讲如何不动声色套话的法子教给她。
之后事态的发展果然如她所想那般进行。
在她一杯醉倒后,花剑月将她抱回屋去,却没有立即出来。
朝然在他们离开后,颇有些坐立不安的紧绷,面上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心不在焉。酒都差点倒到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