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闭上眼,唇边绽放一个微笑,任由她啃咬。
江若岩口中被他的血占满,舌尖尝到咸咸的味道,她胃中一阵痉挛,趴在床头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雷厉风轻轻拍她的背,关切地问:&ldo;怎么啦?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送你去医院!&rdo;他起身准备穿衣服。
&ldo;不用了,可能晚上吃的太多有些撑了,休息一会就好了。&rdo;江若岩虚弱地摆摆手,看到他刚刚罩上的白色衬衫立刻就被肩头的血浸透,来不及感慨,又是一阵呕吐。直到吐干净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她才靠在床头闭着眼休息。
&ldo;还是去医院吧,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rdo;雷厉风倒掉垃圾桶里的秽物,为她端来一杯白开水,扶着她喝了一半。
&ldo;不用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rdo;江若岩说话间就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待雷厉风看时已经睡着了。
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就是看不出。雷厉风调整好她的睡姿,脱衣服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静静地看着她。
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地颤起来,雷厉风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掀被下床走到客厅。
&ldo;喂,小侯,我妈有什么情况吗?&rdo;
&ldo;雷先生,你快回来吧!董姨她说你这么晚不回家一定是去找小岩了,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都不肯睡。你快点回来看看吧!&rdo;手机里传来小侯惊慌无措的声音,还有他母亲的叨念。
&ldo;小风,你怎么还不跟那个女人离婚?她把妈都害成这样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妈?难道生你养你的亲妈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你这孩子……&rdo;
&ldo;妈,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去。&rdo;雷厉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挂掉电话,走进卧室为江若岩拉了拉滑落至胸口的被子,眷恋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转身离去。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江若岩的眼角流下两行泪。
婆婆恨她到这种地步,这婚姻是无法挽回了。
他,这是答应了吗?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局,但她的心里仍然企盼他能回头,能拒绝他母亲的无理要求。
如今,希望破灭,是到了她该清醒的时候了。
拿出床头柜上的电话,江若岩拨通了久未联系的石于阗的电话。
&ldo;于阗,睡了吗?对不起,不该这么晚打扰你!&rdo;
&ldo;小岩?怎么会是你?出什么事了吗?&rdo;石于阗从她极力掩饰的浓重鼻音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ldo;我想找你帮个忙!&rdo;江若岩带着哭腔说。
&ldo;你别哭,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雷厉风欺负你啦?你别怕!我会给你做主的!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rdo;石于阗的声音透着不言而喻的关心和焦急,似乎还没有浇熄心头那把为她燃烧得火。
&ldo;不用了,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和雷厉风办离婚手续!&rdo;江若岩终于说出打着通电话的目的。
电话另一端的石于阗半天没出声,终于,沉默十分钟以后,他惴惴地带着惊喜和愤怒两种矛盾的情绪问:&ldo;你……要离婚?&rdo;
&ldo;是!越快越好!&rdo;江若岩并不打算瞒着他,而且她也只信任他。&ldo;请你全权代理,我不想再和雷厉风见面。可以吗?&rdo;
&ldo;好!&rdo;石于阗回答得干脆利落快,几乎要忍不住内心的雀跃跳起来,或是开香槟庆祝‐‐那也许离了婚也不会爱上的玫瑰重获自由。心念一转,他情绪又低沉下来,冷冷地说:&ldo;你欺负你了?还是他有别的女人了?这个混蛋,娶了你却不懂得珍惜,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rdo;
&ldo;你别这么说,不是他的原因,是我,是我受不了婚姻的束缚和羁绊,他对我很好……&rdo;江若岩忙着替雷厉风解释,却不知道自己把石于阗再一次由天堂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ldo;好,我听你的,明天我去找你!&rdo;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他纵有千般怒、万簇火,终究也不过是鸣他人之不平,没有多少底气。
情浅的他不能理解她和雷厉风激情四射、火花四溅的爱情,总觉得那太过疯狂,这样的爱来的快,褪的也快,倒不如他的默默无声的守候来的细水长流。已经放手过一次,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牢牢抓住。
纵使她的心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纵使她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他,那又如何?他的目光总也不能投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许是爱她太深,也许是她太过特别,也许是他的情浅到这一生都只有这一次缘分。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他哑着嗓子开口:&ldo;小岩,你……还爱他吗?&rdo;
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婆婆的病,江若岩回以无声。
石于阗在她的沉默中再次开口:&ldo;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保证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我会给你我的一切,用整个生命来守护你,即使‐‐你不爱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你!&rdo;
记忆中好像有个男人也曾对她说过不会让她再流一滴眼泪,可是,她的眼泪却尽数都给了他。
男人,她还能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