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抓他们也要掌握他们的证据,曲仁就是仗着做事不留余地的狠辣,跟人交易时从未失手。
童扇紧张地等待着,岳默山握着她的手时才发现她掌心冰凉。
“老板,结果出来了。”小厮跑过来汇报,道:“专家说按照纸质,笔迹,笔力,时间来推断全部属实。”
童扇心里长舒一口气,而岳默山胸有成竹的轻笑。
“哈哈,没想到啊,这真的是个大惊喜!小姐,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为它支付。”曲仁的心愿终于被满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她淡笑着,伸出食指比划着:“一亿。我费尽千辛万苦弄到这副画,让你美梦成真,曲先生总得给我点甜头,我们下次合作才能更愉快。”
他爽朗大笑,答应了:“做生意都得跟你一样爽快。成交了!你要现金,支票还是银行卡?”
“支票。”童扇挑眉,像他没有注册任何公司,竟然还有支票?那她兑换支票时又多了一次接近他的机会了。
他大手一挥,童扇淡然扫过那一长串零,心里总是疑虑的。
他当真那么容易被糊弄吗?
“那谢谢曲先生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童扇笑意不达眼底,点头就拉着岳默山离开。
铁门一开,曲仁忽然大声阻止:“站住!你们的画是假的!”
童扇脸色一白,心下暗叫不妙。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逼近她。
岳默山沉下脸,眼里难得一见的愤怒,他走到曲仁面前怒道:“你说谎!《雀南阙》是真迹,我给你的是真的!你故意耍我们?”
“哈哈哈,我的团队告诉我它是假的,我就相信它是假的!”曲仁将烟斗搁在铁桶上,负手而立走到童扇面前,狂笑着:“童扇,作为童厉南的长女,你的胆量跟他一样让我佩服,可你这智商跟我斗,简直是以卵击石。”
童扇眼神刺痛,她望向岳默山问:“《雀南阙》到底是不是真的?”
“童扇,我不会让你陷入任何危险中。所以我辗转打听到《雀南阙》就在我父亲的战友手上,我用重金买下它。可是没想到曲仁这么狡猾!他诬赖我们!”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痛恨被冤枉。
“年轻人,我是商人,无奸不商!”曲仁很是得意自己这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他暗自盘算着:“就这样不花一分钱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真是大快人心。童扇,现金和银行卡你不要,偏偏要无效的支票。你妄想查到我的一点劣迹,连你父亲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有多大的能耐?”
“曲仁,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哪怕跟你同归于尽!”凌冽的冷眸迸发着浓烈的恨意,童扇就像变了个人,目光如刀。
曲仁置之不理,大手一挥,他的手下群涌而出缠上岳默山。
岳默山重拳打倒几个小喽啰,很快又被更多的人吞噬,他负伤累累仍全力应战,最终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曲仁阴邪地冷嗤:“跆拳道教练,你武功再好,能有我的枪厉害吗?”
这架势分明是逼童扇出手,她腿狠劲踢倒囚困着她的人,用胳膊用力碾压着一个人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而倒地不起;然后手肘重创另一人的攻击,凌厉的劲道将他踢到老远趴在地上吐血。
她浑身被仇恨之火点燃,握着重拳走向曲仁,在靠近他时,迅速从腰间皮带里抽出瑞士刀,抵上曲仁的脖颈,冷声威胁:“放了岳默山!”
“童扇,放下刀,他在逼你出手!”岳默山红着眼嘶吼着。
她置若罔闻,抵上他的刀刃又加深了力度,刺破了曲仁的肌肤。
“曲仁,我再说一句,放了他!他是政要官员的儿子,你最好放了他,不然跟官斗,你也只有身心俱疲的份!”傲然的语气没有丝毫怯弱。
曲仁淡瞥向岳默山,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去报警,就说童扇仿冒古画达到诈骗一亿的目的,祸事败露后不惜出手伤人,甚至言语威胁恐吓,数罪并罚,你就在牢里想想怎么除掉我!”
“现在,我要看到岳默山平安离开这里!”她将曲仁拉到一边,对着岳默山交代:“默山,你答应我,不做我的负累。赶紧走吧!”
“童扇。。。。。”他眼里裹着痛楚,嘴角腥红的血迹刺目。他惨笑着:“我已经成了你的负累。”
“不,你没有,你背着我为我讨来《雀南阙》的真迹,你怕我出一点事,我真的很感动,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我的英雄。出去这里,好好生活,不准再为我冒险。”她的笑眸里盛满了暖意,这个从小站在她前面保护的哥哥,今天能用她换得他生,已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