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更玄幻了,因为金起码已经三天没刮过胡子,五天没洗过澡,头发油不拉几,怎么看怎么像个野人。
小姑娘对我陶醉道:“这种野性的男人真帅。”
我小声说:“很危险的,那种男人,生了个儿子十二年,丢在岛上一下都没管……”
前台小姑娘一凛:“他有儿子?”
我点头:“有,十二岁了,最近满世界找他要抚养费,他逃到这里来的。”
前台妹一脸理想型幻灭的表情,难过地把房卡递给我和水门,我和水门于是也拿了卡上了楼。楼梯间里我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儿,小声问:
“你有没有觉得人物有点矛盾?”我挠挠水门的手心:“一边打死都不要见儿子,一边又给我们订标间,这是男人有一千张面孔的典范么?”
水门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挺想见他儿子的。”
我目瞪口呆道:“他们傲娇真是难以理解。”
水门点头,笑眯眯地带我刷卡进了房间。
凯兰德拉毕竟只是个小镇,酒店的装潢非常简约,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窗户开了半扇,雨水瓢泼一般下着,又被惨白路灯映得通透。
我脱了有些潮的外套,回过头时看到水门凝重的神情。
他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茫然地想,到底是什么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呢——这一点都不像他。
我想起我怀里短暂地抱过的、抚摸过的,我的儿子鸣人。
我必定是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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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作为一个孤儿活着有多难受。
我难以接受的是,明明水门也知道,他却没有露出任何他想要回去的迹象。而空荡荡的房子,带回音的主卧,明明是他再熟悉不过、并曾为此痛苦不已的东西。
我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披了浴袍出来时水门正在坐着摆弄他带的小部件,见到我出来时对我温柔地笑了笑:“洗完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水门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吧。”
我只觉得不能接受。
“水门。”我轻声道:“你现在看上去太寡情了。”
水门安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小声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想指责你。但是水门,你是个父亲——而我是个母亲,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这一点。如果我们死了,回不去我们孩子的身边是正常的。但是既然我们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就决不能抛弃我们的骨肉。”
水门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