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尤三姐往日里脾气便十分火爆,哪里恳跪。挣扎间便把那尤老娘撞的躺在地上,那尤二姐只一个劲的在旁边劝架,扶着尤老娘只劝三姐道:“三妹,你可别说了。”
尤三姐双手叉着腰,瞪着一双美目,那一条鲜绿色的披肩斜斜的耷拉在膀子上,倒是颇有几分市井泼妇的品格。只见她说道:“按理说大姐接我们母女过来我原该感激,可是没成想这原本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被你们宁国府给糟践了。”
那尤夫人听得这话不怒反笑,“糟践!竟是我这个大姐糟践你们了,要是你们一开始就抵死不从,哪里会有今天,说到底不过是你们过不得清贫日子。这如今倒怪起我来了,那正好走人,也省的宁国府败坏了你们的名声。”
尤老娘听的这话,立时拉着二姐就哭着跟尤夫人诉苦道:“大姑娘看我们艰难,接济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埋怨,都是这个丫头平日里就不省心。”说着就要上前拧尤三姐。
尤大姐见这母女三人只觉得头疼,更是懒得和她们牵扯,便说道:“家里老宅还可以住人,我再给你些银子,想来要过下去也不是难事。”
这话说完,便吩咐人给她们收拾行囊。尤老娘见此便不在说话,只在一旁哭天抹泪的喊苦。
那尤氏在宁府做不得主,手上也没什么钱,只得当了两件首饰,给尤氏母女送了过去这才把她们送走了。
那尤老娘原本就受不得苦,这才带着两个女儿改嫁,没成想没几年尤老爹也去了,这才去宁国府打秋风,虽说平日里女儿们和那贾珍贾蓉厮混取乐,可尤老娘见着那贾珍平日送过来的银钱倒觉得没什么,这才导致两个花骨朵一样的闺女沦为宁府的玩物。
今日这毫无缘由的就被赶出了宁府,尤老娘自然是把那尤三姐好一顿数落,二姐在一边劝着妈妈,说道:“虽说大姐把我们赶了出来,可到底给了咋们三百两银子,也够几年的花俏了。”
三姐瞅着二姐说道:“我们金尊玉贵一样的人物竟是被他们白玩了几年,实在可恨。”
这尤氏母女走后,贾珍自然找了尤夫人好一顿数落,只是前有贾母发话,也只能作罢。
却说贾宝玉这里,众人都说宝玉是被那尤氏姐妹掏空了身子才如此,一时间贾府众多丫头是说的真真假假唉好不热闹。
黛玉虽让那丫头拦着宝玉不让他进院,无奈每天去贾母那请安总是见到,那贾母总是让她们好好处,一开始黛玉倒也假装一下,可次数多了,很不耐烦,特别是那贾宝玉每日就整些姑娘家的东西,林黛玉这几年和北源走的颇近,难免看不惯宝玉这个模样。
这日,宝玉像往常一样和黛玉在贾母那喝了会茶便跟着黛玉往回走。只走到东院门口,黛玉说:“谢谢表哥相送,你可以回去了。”
那宝玉自然不肯,只急急的说道:“自从妹妹来了,我天天就想和妹妹一起读书写字。妹妹何以如此对我。”
林黛玉看都不看他,说:“宝二爷,且不说你一爷们要跟着我这个女孩家读书写字,惹人笑话。单说你前几天带着我才十一岁的弟弟去那不正经的地方,我就不想和你多说。”
宝玉听了这话,说道:“叫我宝玉便是,那宁国府和荣国府原本一家,再说那尤氏姐妹冰清玉洁,你为何和你弟弟一样看不起人家。”
黛玉诧异的看着宝玉,说道:“谁说我看不起人家了,人家母女也是讨生活罢了。只是你既然让她们赔着喝了酒,自己不给钱也就罢了,居然还斥责北源付钱。”
宝玉听了这话,脸色涨的通红,异常委屈的说道:“妹妹怎么也这么说,那尤氏姐妹虽说陪着我们爷们喝酒,可并没有卖笑啊!”
黛玉指着宝玉笑道:“原来你也知道她们是卖笑啊!”说完竟不理宝玉独子进院了。
那宝玉也想跟着进去,早被那身形粗壮的丫头拦在外头不得进门,只是在院子门口跺了下脚就此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