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含着粥的嘴张着,呆了呆。沈墨慢慢搅动碗里的粥道:“后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整三天三夜睡不着,将这件事情解决了,没有一个人帮我,所以你比我幸运。”他淡淡地放下粥碗,凑过来,舔了下阮冰的唇角:“好了。”说完,他不等阮冰回神,径直回去房间开始换衣服。阮冰呆了半天,这才脸上唰地一红,好像要滴出血来。他刚刚是在安慰她?不过,原来无所不能的沈总,年轻时也干过蠢事。阮冰觉得胃口忽然全开,竟然又喝了一大碗粥。沈墨料事如神,他们在记录仪上秀了一下恩爱,尤其沈墨最后那画龙点睛的一吻,让沈闵文多少满意了一些。中午,刘妈过来开了门,阮冰抓起自己的手机,偷偷看了沈墨一眼,看到他也和自己一样,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提示音响个不停。沈墨拿着手机到露台去打电话,阮冰开始低头检查自己的信息和未接来电。有一个电话是楚乔打来的,她还发条短信提醒阮冰,说看到欧阳惠和欧子豪在共进晚餐。阮冰衷心地希望,这个欧阳惠最好能和欧子豪搞在一起,这样————这样了半天,她也没想出这样就怎么了。遂不再想。接着是jen一连发了三个短信,第一个是说阮冰竟然不去,他好忧伤,一点都不想一个人面对小欧总,第二个是抱怨那个纨绔。什么都不干,来了也只是在旁边睡觉,还美其名曰加班,第三个是给她报告说几点的飞机。“他们几点的飞机?”沈墨站在她旁边问。阮冰愣了一下,回答道:“下午三点。”于是就听见沈墨对电话里道:“订张下午三点的飞机票,可以自领的那种。”阮冰傻傻地抬头看着沈墨,眼睛忽闪忽闪的,似有亮光流过,沈墨垂眸冷冷一笑:“怎么?是不是感动得要爱上我?”“那倒没有。”阮冰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以暂时原谅你一下,还会帮你在爸爸面前说好话的,放心,不会让爸爸生气夺了你公司的权力。”沈墨咬牙切齿,黑眸里闪过薄薄的怒气,最后只冷冰冰地道:“就凭你?”阮冰觉得心里一空,强自笑道:“就是我,你不觉得爸爸很喜欢我?就算是报答你昨晚照顾我。”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的讽刺,他施施然走开不再理她。阮冰松了口气,感觉刚自己真的很紧张,捏成拳的手心里全是汗,沈墨不笑的时候,给人很大的压迫。阮冰收到飞机票的信息后,就匆匆让司机开车送她去了机场。想不到车上还有李医生随行,他给阮冰检查了一下:“烧退了,身体没大问题,记得吃药,注意休息,多喝热水。”“谢谢,是爸爸让你来的?替我谢谢爸爸。”阮冰道。李医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沈总让我来的,是不是他欺负你,你才生病?我需要告诉老爷吗?”阮冰囧了囧:“不是的,是我自己没穿鞋着凉,李医生请不要告诉爸爸,省的他担心。”李医生点点头:“如果不是沈总干的,我可以不告诉老爷。”阮冰忽然就想到以后可以用爸爸威胁沈墨,心里暗喜。不过,沈墨竟然叫了李医生,这人的心,也太细了吧?阮冰甩甩头,将这个想法丢掉。jen看到阮冰的时候,那种惊喜,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一般。欧子渊鄙视地看着两人:“做姐妹吧,平时讨论下怎么化妆,怎么哄老公和老婆,你们还上班做什么?”在飞机上,jen果然是职场高手,面不改色地和小欧总讨论怎么讨女人欢心。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衣裙,戴着大太阳帽的女人娉婷傲慢地走过他们身边。jen道:“真美。”欧子渊魅惑一笑,将手帕扔在地上,然后道:“前面那位小姐,你的手帕掉了。”红衣女人回头,阮冰正好看过去,两个人都僵硬了一瞬。欧阳惠?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听说她被抓了吗?这么早就放出来?阮冰的手微微握紧,欧阳惠先移开了视线,看着欧子渊道:“抱歉,那不是我的手帕。”欧子渊不爽地对jen道:“原来是个大妈。”阮冰想笑。捂着唇,欧子渊看了她一眼,也勾唇一笑。阮冰刚刚退烧不久,坐久了就有些不舒服,她走到隔断处站了一会儿,找空中小姐要了杯白水。“看您不舒服,喝点热的水会好点。”空中小姐彬彬有礼地朝着阮冰一笑。阮冰感激道:“谢谢。”想起自己的药还没吃,她拿出药来,空中小姐请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一下。阮冰刚刚将药吃完。“有威士忌么?给我来一杯。”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很熟悉。阮冰一抬头,就看到欧阳惠一脸傲慢地走了过来,满脸得意,手里拿着prada最新季的包包。阮冰低下头,小口啜饮杯子里的水,当她不存在一般。“女士,请等一下。或者你去座位上等也可以,一会儿就给您送来。”空中小姐热情微笑。虽然很热情,但是她见惯了像这样的女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讨好的,因为这样的女人能有这样的行头,只是因为她小三当得不错,比较会挖墙角罢了,比起来,阮冰就比欧阳惠顺眼得多。偏偏欧阳惠还没有嘚瑟够:“我不要你们这里的免费酒水,那样的不够上档次,喝着伤喉咙,给我们来你们这里最贵的。”“好的,马上给您最高档的威士忌。”空中小姐回答道,表情有些激动,毕竟能卖出昂贵的酒。她也是有提成的,欧阳惠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她得意地扫了眼阮冰,但是阮冰一直垂着眸喝着面前的白水,对她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不要下于两万一瓶的。”她大款一般地补充道。阮冰依旧沉默,欧阳惠忽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我们要庆祝一下,因为我们团队已经和海南的公司谈好,明天即将签署一笔订单。”阮冰闻言,手微微一顿,忽然想起楚乔说看到欧阳惠和欧子豪共进晚餐,难道,她转投了欧子豪?甚至还已经抢走了海南原本属于他们的订单?沈墨知道吗?欧阳惠敢这么做,应该给他报备过吧?难怪今天他这么大方放她出来。空中小姐将酒给了欧子惠后,就退到后面,将空间留给了阮冰和欧阳惠。她离开前好奇地看了眼阮冰和欧阳惠,总感觉这好像是小三在对正牌妻子示威。如果真是这样,这妻子明显是输给了小三,那还真是——空中小姐同情地看了阮冰一眼,退了出去。欧阳惠不满地瞪着那位空中小姐的背影,她不应该恭维和夸奖自己几句吗?惊讶羡慕也好啊。结果这空中小姐竟然好像没听到,真是扫兴。算了,既然她不肯助兴,那么自己亲自来。欧阳惠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到阮冰身边坐下,将威士忌放在阮冰的白色水杯旁,然后假装惊讶地道:“呀,这不是阮冰吗?”自从和阮冰撕破脸后,她就不叫阮冰沈太太了,而是直呼她的名字。阮冰仍然没理她,将药收拾好,水杯里的水继续喝掉一些。“怎么,沈总最近是不是没有时间关心你啊?把你冷落得都病了!他也真是的。既然将你娶回来,就算是鲜花也要好好养活着呀,摆着看也挺好的,是吧?放心,我晚上一定会好好说他的,让他偶尔回来看你一眼。”欧阳惠故意将晚上两个字拖得长长的,晚上和沈墨说,在哪儿说?当然是在床上说。任何人用膝盖想想也知道。阮冰其实想要尽量忽视欧阳惠的挑衅,但是,想到沈墨用她来讨好爸爸,背地里不知道和欧阳惠如何嘲笑她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