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央被酒力冲的说不出话来,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不住点着头,也不知道是对老赵话里的认可,还是否决。他在心里想说,这句话还有下一句的,男人不抽烟,白在是世上颠。
老赵嚼了几颗花生米,悠悠的吐了口气,腰板挺的直直,双目中放出炯炯神光,让整个厨房为之一亮。但仅仅是一瞬间这股亮光又黯淡了下去,最终消散不见。他举起酒葫芦又喝了口酒,一副惋惜的口气:
“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手艺,又如此的年青,不该到这种地方来。”
老赵的意思很明显,以蓝央的厨艺,在这苍梧城内,随便找一家高档的酒楼,或者到一些大世家做内厨,都要比在这里过的滋润。
这里只是一家的武院的后厨,对于厨艺也没什么精细的要求,属于那种能吃饱肚皮就行的那种水准。关键,蓝央是以杂役弟子的身份进来的,这种身份没有一点的俸禄,只是管个吃住。
进到这里的来的杂役弟子,老赵见多了。
无非是抱着两个目的而来的,一是混个吃住,以劳役的身份进来,还能拿些银钱。以杂役弟子的身份进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了,修习武道。
想到这儿,老赵脸上堆积的疑惑豁然融化开来,他猛的转过身,双臂趴在案板上盯着蓝央;
“你到这里想修习武道。”
蓝央一口酒下肚,脑子已经有些发昏,体内的风信环流将这口烈酒的酒力放大数倍。他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些,但发现脑子反而更混乱了。舌头也是发硬,不听使唤。于是点了一下头,喉见发出一生微弱的嗯声。
老赵见蓝让认可了自己的猜测,显得有些兴奋了。似乎找到了说话的人,又是两口酒下肚,便把不住了嘴,各种老黄历都翻了出来。
老赵是苍梧嵋县人,十几岁时独自一人来到朝云院做了一名杂役弟子,从底层历尽磨难一步步做上来。
想当初也是个热血愣头青,凭着一股蛮劲,怀揣着梦想,梦想能学成一身好武艺,做一个行侠仗义,拯救苍生的大侠。
没想到一晃就老了,已入不惑之年,却终未踏出厨房半步。
蓝央唏嘘,很多梦想就是这样一晃就老了,在岁月和生活的打磨之下渐渐淡消了去,一辈子很短,真的很短。
等到自己将埋入黄土之时,才恍然想起曾经有过梦想。
只能闭上眼带着梦想进入棺材,千百年以后只留下一捧黄土。
蓝央的眼皮越来越沉,天地间只剩下了一条窄窄的缝儿,只有这条小缝儿还透着点昏黄的光亮。
老赵的身躯在这条缝中一点点下落,从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到肩处,再到腰间上,最后只剩那条系在腰上的破麻布腰带。
再最后,腰带也没了,天地复归混沌。
老赵正说的起兴时,蓝央一头栽在了桌子上,头前还放着那碗只喝了一口的酒。
老赵顿然停住了,盯着酣睡的蓝央,一脸的不可思议。又盯了盯桌上那碗只喝了一口的酒,自言自语:“不会吧!这才一口酒就倒下了,什么酒量!”
……
炼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