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院落,花草繁盛,一切都是以自然不受拘束的姿态在生长。
庄子里的管家前来拜见,介绍完庄子的情况后,特地提醒了她们:&ldo;后院的亭子前几个月被大风刮破了房顶,至今还没有修缮,请夫人和小公爷勿要在亭子周围去,以免落瓦伤人。&rdo;
本以为这样残破的院子眼前的贵人是瞧不上的,没想到她点点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这一路从宫城到慎国公府,再到这座小巧随性的院落,居住的环境曾断崖式下跌,可生活的态度却一次比一次积极了起来。
姚玉苏带来的仆人有条不紊地收拾这座院落,没有人嫌弃这座院子不如国公府华丽。越华丽越是囚笼,对于这些仆人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
玄宝却顾不上观赏院子,他在做明日上学的准备。
红枣搬来一张竹子做的躺椅放在槐树下,姚玉苏心血来潮躺上去试了试。一闭眼,世间在她心里更开阔了。
她们是在晨色朦胧的时候搬的家,四周并无多少人看到。加上姚玉苏一向不喜出门交际,待众人发现慎国公府的两位主子都搬到皇庄去住了的时候,第一场雪已经下下来了。
这日,姚玉苏正在屋内烤火,门前的雪已经垫起两寸高了,她索性让下人们都回屋取暖,不再扫雪了。
傍晚时分,一只雪白的泥猴儿推开了房门,他穿着厚实的衣服站在那里,浑身都是水迹。
&ldo;小主子……&rdo;红枣正在煮茶,一抬眼看去,惊诧地迎了上去,&ldo;怎么这般狼狈啊!&rdo;
又是水又是泥,上好的棉衣也毁得不像样子了。
红枣赶紧将他带进了屋内,也不管是不是卧室了,赶紧将他的衣裳悉数脱下。红杏早已去旁边的小卧室抱来干爽的衣裳了,放在火炉旁边烤。
姚玉苏坐直了身子,要笑不笑地看着儿子,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玄宝皱了皱鼻子,闷声道:&ldo;摔了一跤,原江没有拉住。&rdo;
&ldo;摔疼哪儿没有?&rdo;
&ldo;没,就屁股有点疼。&rdo;
红杏&ldo;扑哧&rdo;一声就乐了,连姚玉苏也扬起了嘴角。
&ldo;小孩子越摔越肯长高,没事儿。&rdo;姚玉苏放下手里的暖炉,将一边榻让了出来,道,&ldo;来娘这儿暖和暖和。&rdo;
玄宝换上干净暖和的亵衣,三两下就爬上了榻,依偎在姚玉苏的怀里,埋着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ldo;娘,待我七岁了就不能再和你睡一个榻了。&rdo;他别别扭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