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林佩佩都在琢磨,见到林静要送点什么。
给钱?万一他们花不出去怎么办,还不如买点东西来的实惠。
但问题是,买东西目标太大,一眼就会被人怀疑。
思前想后,林佩佩觉得,买点药还有日常用品,孩子的衣裳,最稳妥,实在不行在给二百块钱,万一用得上,随便想买啥就买啥。
又从身上划了出来粮票,随手拿出十斤,还有一些票子,用于买奶糖和水果。
转念一想,明年党中央决定对尚未摘帽的错划为“右派分子”的同志全部摘帽,彻底平反。1981年底,这项工作基本完成。
也就是说,明年不仅她能参加高考,就连姐夫也能被平反,一家人顺利返回京都,这是个好机会。
今年她不争返城名额也是因为她刚来,组织上不可能这么快对她结束考察,也同样会来自多方的压力阻挠。
既然是在乡下锻炼,又何必着急回去,顺势而为,在乡下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这里的乡亲们也需要扶持,赚钱第一,建设家乡是第二,走出大山是第三。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外面除了蝉鸣,就是人轻微的脚步声。
天开始闷热,下完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叶的芳香,格外的怡人。
此时,林佩佩抬头,刚要招呼人进来,却看见是陈泽。
“陈队长,快请进。”
陈泽提着水果走了进来。
“感谢林同志,这是二知青队的一点心意,还请不要拒绝。”
“你都说不要拒绝了,我还能说点啥,不过他们三个人的伤势还需要观察两天,确定没问题就可以回到宿舍养病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长不好,会影响他们接下来的生活。”
陈泽点点头,双眼放光。
他一直在西村,上次听杨主任说了一嘴,还以为是闹着玩,却没想到,霍辰东真的和林佩佩结婚了。
“林同志,能卖给我们一点药吗?”
“可以,想开什么类型的药?”
“消炎的,处理各种伤口的,发烧的,脑子有病的。”
“等会,脑子有病的?”
林佩佩瞪大眼睛,这个药……现在的水平恐怕难有啊。
陈泽眨着眼睛,“相思病,算吗?”
“那是一种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林佩佩也没多想,毕竟小年轻谈恋爱很正常。
恐怕陈泽是发现自己队上有这样的小年轻,为了预防突发情况,才会问的。
“心药是啥啊?”
“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没有人能帮,只能自己想开,打比方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而不得,他需要想的是祝福这个女人,而不是想着怎么将女人揽在自己的手中,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两个人能成又何必分开,亦或者是没有走到一起呢?人需要换位思考,这样有利于身心健康。”
陈泽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小声嘟囔着,“都爱而不得了,还有啥可祝福的。”
当然,这句话林佩佩也听的一清二楚。
她并没有拆穿,而是摇了摇头。
感情这种事情最难办,就好像她和霍辰东,属实外在因素是因为赶鸭子上架,内在因素却是曾经的单方面喜爱,以及双方的婚约。
虽然不能说是情感最契合的,但至少是最适合的。
林佩佩图霍辰东的颜,霍辰东图林佩佩的才,各有所需,也不算是无因无果。
“对了,陈队长,我和你打听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