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知道五哥挤过他和苏和亲近之后他便很讨厌这人。苏和与他说不能轻视任何人,可是对这个母亲不过是个宫女的五哥,他心里是不屑的。皇宫本来就是个比权利的地方,只有外家位高权重才能在这偌大的宫廷中站稳脚。
四皇兄的外祖父是镇国将军又如何,到底还是比不过他的外祖,历代皇后皆出自韩家,世世代代的规矩,谁也别想越过这份尊贵去。
其实他从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但是五皇兄的不自量力实在是让他看得很是恼火。
苏和再怎么迟钝也听出来这两兄弟俩之间的火气,原来此时早已现出争夺权力的端倪,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幸好现在能及早看的出这些弯弯绕绕,躲开这些,想来自己的小命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所以这个老好人他还是得当的:“晚上在说晚上的事儿,现在我们先去天香楼填饱肚子再说。若是时间来得及的话,我们去前面看看,那边晚些时候会有姑娘……反正城里很多人都爱去的。”
苏和说的姑娘们自然是出自锦兰园,那是京城最大的销魂窟,便是朝中的大员私底下也会来捧场,所以那花楼的老板也舍得花钱,姑娘们全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而花不起进去的男人们只好在外面饱饱眼福,听听柔美姑娘宛如莺鸣般的弹唱,这一晚上哪怕在人群中被挤得大汗淋漓也是十分值当的。
萧詹和萧炎倒是不知道这些的,两人向来不爱这些靡靡之音,更对男人放纵十分看不过眼。
萧詹不爱那些风情万种的美人,只对眼前这个男人痴情一片,但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便是去看看那些姑娘们也无妨。
天香楼的生意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得亏先前有人打点这才留了一间包间。
苏和趁着小二上茶的功夫问道:“往日这个时候还没满客,怎么今儿反倒这么挤?难不成是什么贵人包了场子?”
小二恭敬地说道:“爷,您可说对了。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兄长包的场子,来的全是与大人有交情的。对外不能说,但是您也是咱们家的常客了,我就和您说了吧。这是韩大人为哄相好的才办的,您也知道韩家那位小公子痴傻,偏那夫人坏了身子又不能生养。韩大人嘴上说什么福祸与共,实际上一早就在外面安置了小妾,听说就是从锦兰园出来的头牌,生得甚是貌美,吹拉弹唱没有不会的,一张小嘴也会哄人,不然哪儿能有今天?楼下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几位若是有事相谈闲烦,小的将门窗闭上可成?”
萧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萧炎,笑道:“不必关了,免费的心听听也无妨。小二,你家这茶莫不是上错了吧?这味道差的很。”
苏和对这茶味道很熟悉,一直以来喝的都是这个茶,这里毕竟不是正经的茶楼能有个味道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不知为何那小二居然变了脸色,赶紧行礼道歉:“对不住,爷,是小的疏忽,拿错了。您稍等,小的这就重新沏茶来。”
苏和更加惊讶的是,换过来的茶竟然是最好的龙井茶,一早听闻这天香楼的老板可是谁的账都不买的,你爱吃不吃,不吃走人,谁知道萧詹不过一句话竟然就让小二这般放在心上,不解道:“难道您时常来?不然怎么会察觉到不对劲?”
萧詹怡然自得的饮完茶,笑着说:“倒是尝过一回,不过不是这里,他想必很清楚,让他说给你听便是。”
那小二躬身行了一礼,话从他们老板遇事然后正好碰到这位詹公子救了一把,救命恩人岂能与寻常客人视之?不光茶得上好的,便是今儿的所有开销都一概免了,更派了个小厮来伺候,众位公子们今天玩乐所用的银子天香楼的老板全数包了。
不光苏和便是萧炎也惊得很,自己这个五哥是走的什么运气,竟然能让他结实这天香楼的老板,谁人不知这老板可是天下间少有的富硕,不管是谁都难见他一面,更是对那些想要结交的人不屑一顾,活的肆意潇洒,偏偏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萧炎心里的警惕又多了一重,如果五皇子拥有了这道助力,这天下之事还真不好说了。
“早就听闻老板的威名,不想五哥居然认识,不知道弟弟可否有荣幸也能见一回真人?”
萧炎的话听着没什么,但是那种试探的意味没有遮掩,甚至有几分逼人之势。
苏和是来吃饭的,而不是听他们夹枪带棒的互相嘲弄对方,十分不快,但是不得不将情绪隐藏起来。正好点的菜已经开始上桌了,他笑得开怀,招呼两人赶紧动筷子:“快趁热吃,这里的饭菜我几天不吃就想的很,奈何太费银子了,若是我天天往这里跑,我爹只怕要打断我的腿,我家可没这么多银子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