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直到何璟晅离开了店铺,这位掌柜的似乎才回过了神来,小声地嘀咕道。“这位何大衙内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
“这个,小的实在不知道,不过那位何县令过去似乎一向都不满尹县令的胡作非为,因为这个,才一直被本县诸多官吏给排除在外,虽说是县丞,可根本就没什么权力……”店伙计这番话让掌柜的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我说小三,这些话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我娘舅的二叔的七侄女的夫君是县衙里的班头,上次我娘舅去给二叔贺寿时听到的,后来我去给我娘舅送油,从我娘舅那里知道的……”店伙计赶紧解释道。
“这位何县令刚刚上台,谁又能知道他掌了权,会不会又如那位尹县令一般。”掌柜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地道。
“可这样的话,那位何衙内来咱们这里是为什么?”店伙计这话,倒是让掌柜还真找不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
“老夫也不知道,好了,赶紧好好把店铺里边打扫一遍,虽然生意不好,但也不能懒惰了,若是让东家知道你们这么懈怠,小心扒了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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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怎么就这么走啦?咱们不是说好要买花的吗?”阿秋跟在何璟晅的屁股后边一边撵一边问道。
“不必太急,咱们明天再来,哦不……阿秋,你再继续去那些花铺打听打听,当然不要忘记宣传一下县令大人有心想要为本县因为先帝驾崩而影响最大的花市而在筹谋划策……”
阿秋没能明白,但是他是何璟晅的忠诚仆人,所以还是忠实地履行了何璟晅的意志,在整个花市的十来家店铺都溜跶了一趟,直到天色将晚,这才回府。
而那些花铺的掌柜、东家们也都知道了本县县令公子想要为父分忧,特地不辞辛劳,前来探查花铺生意情况的消息,这个消息当然不会是假的,但唯一的问题在于,那位何大衙内真的会那么好心吗?
当天夜里,好几位掌柜东家都呆在了一起窃窃私语起来。到得第二天一大清晨,何璟晅又再一次地来到了这里,不过这一次,出现在他跟前的可不再是低端的,丝毫不能作主的店伙计又或者是小掌柜了,而是老板亲自迎接。
“几位老板,你们这是……”何璟晅佯作不知的模样打量着跟前陪着笑脸的几名花铺老板,心里边暗暗直乐,看样子这些家伙应该是想要打听打听自家老爹这位县太爷准备怎么出手帮助他们这些花商了。
只可惜,自己的老爹哪有那闲功夫来搭理,那只不过是何大少爷自己为了自己的生意而弄出来的一幕戏罢了,不过,这一场戏也的确会给这些花铺的掌柜老板们带来一线希望。
“收购我们所有的鲜花?这,这是真的吗?老天爷,这可是,县令大老爷可真是咱们的救星啊……”所有的掌柜老板听到了何璟晅的这番话后,眼珠子顿时精光大亮,一个二个的表情就跟那刚挨了一针鸡血又磕了一颗摇头丸的药鬼一般亢奋。
“诸位老板,你们搞错了,不是家父用县里的税赋来向你们收购鲜花,如果家父真的那么做了,可以肯定用不了两天,家父就得丢官去职。”何璟晅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
这样的回答让掌柜老板们都有些愣神了,实在是有些闹不明白这位何大公子要搞什么飞机。
“那个何公子,那又会是谁来收购我们的鲜花呢?”一名老板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看不得自家父亲成日为了本县的政务日夜操劳得都快呕心泣血了,所以这才决定出手相助诸位,至少能够让本县少一些民怨,也算是尽一些身为县令公子的责任。”阿秋这个时候再一次开口宣传道。
掌柜老板们大喜过望,甭管是你还是你爹,只要有人接手那些鲜花就好。“公子您收购我们的鲜花?想不到公子您还真是,果然不愧是忠公体国的何县令的公子,居然也愿意为了我等小民……”
“对对对,何公子您还真是一位大善人,有您这样的衙内,实在是本县之福啊……”
“你们先别这么急着高兴,我虽然愿意出手相助,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那忧国忧民的父亲,所以,我们之间,应该当成一桩生意来交易,如果说你们不能够拿出足够的诚意,怕是我也帮不了你们。”何璟晅慢条斯理地说道。
“敢问大公子,什么才是足够的诚意?”一名老板硬着头皮问道。
“价格!”何璟晅倒也不矫情,站起了身来,向着这些诸位掌柜老板道。“你们想必也知道家父向来为官清正,家中不过薄财,所以,何某虽然想要帮忙大家,可也不可能说按照市价来收购,若是那样的话,怕是我何家倾家荡产怕也难以支应。”
“那大公子想怎么做呢?”
“我希望按照市价的三分之一收购你们手中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