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楚恒教你的,或者说,大部分不是楚恒教你的。”聂远洲道:“你父亲之前只会给我扯社会公平,人权,伦理,道德。我真的奇怪他一个军人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但是你不一样,你思考的内容都是从一个相当现实的角度,比如说,如何维护统治,啊不,管理。”
“其实我们有什么分别?我们没有,只不过换了一个管理方式而已。”聂远洲说:“你更冠冕堂皇一点,楚锐。”
楚锐并不否认。
“您和颜静初合作的证据,我将呈报军部,所有的资料都会公之于众。放心,我会说您是自杀谢罪,不是畏罪自杀。”楚锐说。
聂远洲冷笑一声,“感谢你的好意。”
“您客气了。”
聂远洲无言片刻,然后道:“周映如呢?”
“周映如阁下在控制室。您要见他吗?”
聂远洲神情冷了下去,他道:“见他干什么?等他给我收尸吗?”
“我想,如果您叫他来的话,他会愿意的。而且或许会在您的悼念会上哭的尤其伤心,比您的夫人哭得还要伤心,假如您有悼念会的话。”
提起自己的夫人,聂远洲一怔。
“您放心。”楚锐道:“当年您没有杀了我和我的继母,我当然也不会报复您的夫人和您的子女。”
聂远洲露出一个非常嘲讽的微笑。
他想说但是楚锐,现在杀了我的人,是你。
作为一个前车之鉴,你难道不应该杀了我的妻子儿女,让自己安心吗?
当然聂远洲绝对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程度。
“周映如是为什么?”聂远洲顿了顿,道。
楚锐捏开他的下颌。
这时候聂远洲反而挣扎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很想知道为什么。
楚锐开枪。
砰。
对方不动了。
他松开手。
廖谨说这样杀人比较干净,而且可以确保对方一定活不下来。
“我不知道。”他回答。
周映如想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倒戈这种事情,为什么还需要理由?
楚锐拿对方的衣襟擦了擦手。
他出去。
廖谨正在外面等他。
“国家安全保密办公室递出文件,”廖谨道:“三分钟前,是部分聂远洲和颜静初合作的文件资料。军部刚刚发表声明对聂远洲免职,并进行调查,由副部长代任部长。”
“我想林副部长很快就会拒绝,并且推荐周映如阁下。”楚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