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倒也没能拒绝。
白晚楼整个人都是冰冷的,近身贴过来时,像一块寒冰。他所用剑,是杀人的剑,并不适合江原。但是无情宗本身有一套入门心法和剑法,这个他能教授。
修剑者,需要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才能悟到剑法的精妙,领悟天地道意。在这个过程中,练剑便同坐禅一样,能叫人修身养性,抱元归一。
“我带你习一遍,你记好。”
天色将晚的时候,江原还没有回清溪峰。他住的小院站着一个人,金丝滚边流纱袍,双目狭长,眼波流转间有如狐狸狡黠。是晏齐。
晏齐道:“你说他忙。”
云行道:“是。”
“再忙,天晚了,也该回来。”
云行提醒:“峰主有时候也不回来。”
晏齐:“我打坐静心,能一样吗?”
云行答得很快:“不一样。”
“不过你说的对,天还没晚透。”晏齐又等了会,等到太阳确实落了山,月亮已经攀了起来。江原还是没回来,白晚楼也没回来。
云行小心翼翼瞄着晏齐:“要不我去找?”
“不用。”晏齐脸色倒也没什么不好,一片树叶飘下来,他轻轻一拢,将叶子拢在手心。这才说,“去屋里等他吧。他们不会出无情宗,早晚都会回来。”
因为江原或许会走,白晚楼却不会。
不愧是峰主,简直气定神闲,运筹帷幄,云行对晏齐的钦佩又上了一层。
一个时辰后,灯火摇动,映着两个人影。
屋里空荡荡的,外头的松枝斑驳如鬼影。
晏齐从站已经变成了坐。
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面色称不上好。一个人若是等另一个人足足三个时辰,想必脸色都会不好。原先晏齐还能有笑意,现在连嘴角的弧度都不见了。
其实云行很想说既然这么晚了,就别等了。但晏齐没说话,云行也不敢多嘴,就在两人望着那跳着的烛火发呆时,晏齐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还没问云行,江原到底去忙什么?
晏齐道:“云行。”
云行从放空中回过神来。
晏齐道:“江原说他去干什么?”
云行想了想,如实秉报。
“说去吃饭。”
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