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流火,神州大地的北方此时已渐渐进入秋季。昨晚寒潮突然来袭,为这个小城平添一缕凉意。北风劲吹之下,道旁杨树上即将凋零的树叶纷纷落下,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地上已经积攒起一层青黄。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闹铃声陡然响起,打破了黎明的沉寂。庄伯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把挂在床边的冷毛巾拿来,直接按在了脸上,冰冷的毛巾一激,庄伯阳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趁着这股劲,速度的穿上衣服。花了十分钟洗洗漱漱,一切搞定之后庄伯阳拿起一本古文集注走出了家门。
作为r市一中一名普通的学生,学习中等偏上的他有很大的压力。父母都是教师,从小对他的教育抓得很紧,教育地也挺成功。虽然他没有成为所谓的神童,也是有数的聪明孩子。
不光是父母,亲戚朋友也对他寄寓很大的希望。
自从三年前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r市一中这所省内知名的优秀高中后,父母的期望更是上升了许多。
和大家一样,上了高中的庄伯阳过着有苦有乐,乐多于苦的幸福生活。不过,这样的生活在他高二时被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原本是父母骄傲的他成为父母心中流血的伤口。本来开朗的他,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庄伯阳念书的高中后面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也许是靠近学校的缘故,山上的绿化还算不错,说的上是树林密集,环境清幽。本来应该是游人如织的地方,但是传言山上曾失踪了一个女生,从那以后就少有人去。
庄伯阳反到经常到山上去,自己出生在这儿,在这儿长大,山上山下都熟悉的很,加上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信奉无神论的新一代,区区传言是根本吓不倒的。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庄伯阳的性格更为内向了。本就寡言少语的他更加沉默。上了高三老师基本上就不太管学生了,庄伯阳索性早晚自习就不在教室上了,每天只在教室上完正课,就匆匆离去。
早自习在山上有很多好处,安静,空气好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因为山上少有人去,庄伯阳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庄伯阳上得山去,直奔惯常去的那片开阔的石台,把书往旁边一放,摆开了八极小架的姿势,开始了例行的吐纳。庄伯阳十岁的时候,政府在全国推行名为锻身功的气功,那时候气功热刚刚过去没多久,基本上没人信这玩意。虽然民间一片哗然,方舟子之类的打假大师却聪明的很,一句话也不多说。
在政府的强力推广下,一切都不是问题,有榜样,有讲解,有政策…很快,内功就在神州大地流传开来。锻身功简单易行,入门很是容易。但是许多人练了之后,也没有什么明显效果,就坚持不下去了。
庄伯阳那时候正是迷恋武侠的时候,便有模有样的跟着电视学了起来。一晃六七年过去了,虽然没练出什么真气什么的,但也是体壮如牛,寒暑不侵。
吐纳了大约半小时,到了约摸六点,庄伯阳抬头看了看天,天上一轮红日已经跃出了地平线,映红了边上的白云,自语到:火候够了,练拳吧。
庄伯阳把外衣脱掉,放在放书的地方,上身只穿一件背心,下身一条薄绸裤。摆开了八极拳的起手式,微微闭目,正准备开练,天上突然传来疾啸,庄伯阳抬头一看,云中一个红色球状物正在下落,看其去向,竟然就是自己所在这片石台,&qu;我要死了”的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但是动作却毫不犹豫,向山下就是一跳,&qu;陨石冲击,必定会有爆炸,向上跑,向两边跑都是死,向下或许会有一线生机&qu;。
学校后面的这座山,说不上很高,但也有三百多米高,假使直接落下来,场面不堪设想。幸而山上林木茂盛,庄伯阳幸免于变成肉酱的结局。
令庄伯阳奇怪的是,预想中的爆炸声和石头乱飞并没有到来,耳旁只有风声呼啸。惊讶之中,庄伯阳背部突然剧痛,庄伯阳心知撞上东西了,但他还没能叫出声来就疼昏了过去,在庄伯阳昏迷之前,他依稀看见那红色球体在正向他飞来。“擦,都市片变科幻了”
树木阻隔,是助力,也是危机。庄伯阳的奋力一跃,加上重力的作用,带着大量动能的肉体狠狠地撞在了树枝上。直接后果,就是庄伯阳的昏迷,副作用更加严重,庄伯阳的习武生涯说不定就此终结,更有可能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
到底是树大根深,被撞击的那棵大树虽然晃了几晃,但是竟然没倒,庄伯阳的身体在这几晃之间就顺着树干滑了下来。那颗红色球体也慢悠悠地停了下来,闪
了几闪,红光渐渐黯淡,原来是枚橄榄球大小的椭圆体,外壳,或者姑且称之为蛋壳,上面有着种种神秘花纹,似文字非文字,给人极端得视觉冲击。
“蛋壳”突然间打了开来,从中伸出条条触手,直奔树下的庄伯阳而去,将他团团包裹起来,不留一丝缝隙,如果有熟知日本动漫的人士路过,定会兴奋地大叫“此处脑补”。
在那之后,蛋壳上的条条花纹逐一亮起,周围的阳光仿佛被吸收了一样,一时间方圆四五米间只剩一片黑暗。与此同时,透明的触手中有红色液体从庄伯阳的身体向蛋中流去,蛋中流出的乳白色液体从触手中流进庄伯阳的身体。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庄伯阳蜷曲的身体渐渐伸直,原本脸上不自觉的抽搐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的微笑。此时已经大约八点,太阳高高升起,山中是诡异的宁静,山外却已经闹翻了天。
庄伯阳平时都是7点钟准时回家吃饭,今天却迟迟没有回家,庄父庄母在家焦急得等到七点半,再也坐不住了。&qu;老庄,儿子咋还没回来再等会这样的对话进行了无数遍。
庄伯阳的父母同时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庄母先开了口:&qu;走,上山去。&qu;庄父没有回答,默默地换上鞋,走到门口等庄母。两个人急匆匆地向学校后面走去,山中躺在树下触手堆里的庄伯阳,已经慢慢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