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振离开广州的日子,各报刊并没有因为高振的离去而变得平静,相反随着胡汉民和廖仲恺同时宣布广州计划开始实行二五减租之后,整个广州再次沸腾,而这回的影响力胜过了赣南,传遍全国。黄埔学生之间的争执也开始日渐端倪,虽然军校的负责人开始公开声明没有参与其中,也不可能参与其中,但是这种争执日渐激烈起来。
不得不感慨这个时期学员们关于注意的争执事实上是非常朴素的,却也不能忽略了任何参与争执的人都带有自身的色彩,嫉妒、羡慕、猜疑等等。
这种争论渐渐的也把即将组建完毕的黄埔教导团的各级黄埔一期毕业后的军官带入到其中,虽然有言道“求同存异”,但事实上,人类更加喜欢能够通过自己的观让对方闭嘴或是消失。
几个铁盖的国民党党员贺衷寒、邓文仪、关麟征等人就趁着军队休息日聚在了广州城内的一家茶楼隔间里。
“副总教官又走了,也没来看我们。我看就是蒋先云他们那些人上回把教官气的不轻,负气去了江西,也把这种气愤带到了我们头上。哼,要我他们就没有安静的时候,尤其是二期的那一批,越来越不像样子了。”邓文仪率先发难。
“蒋巫山他们还好,至少他们的本事咱们能看到到。但是李之龙、余洒度这样的,实在是我们军校的耻辱!竟然敢当众羞辱师长,真不知道为什么教官就那么愿意忍让。我上回听校长,如果当时教官一句话,他肯定照办。”关麟征的有鼻子有眼,一脸的正气凛然。
几人对李之龙等人不满是有原因的,事实上,剧社组成的时候,他们还都是相当积极的参与者,青代会也是如此。但随着成立的时间越久,不管是从演出的安排上还是青代会的活动上,他们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等人渐渐的成为附庸。真正了算的,还是蒋先云他们那帮GCD员,这让这些天之骄子感到极其的不满。
蒋巫山也曾经向他们解释过,虽然的时候即委婉又诚恳,但是依旧让他们觉得心里不服。尤其是刚参加完这周青代会组织的活动时,那些外围的人又开始公开的批评高振在赣南的所作所为,要求大家组织游行,到大元帅府请愿。立即引起了青代会中大批的国民党军官的不满,纷纷的向蒋巫山等人提议开出这些人未果之后,不愿意再忍让的结果就是双方就此决裂。这件事情发生在高振刚回到广州的那一天,贺衷寒等人今日来此是为了商定从新建立一个军人代表会。
“得对,起来还是校长和教官对这帮人太过于姑息养奸,我听本来剧社的事情本来就是教官向校长建议组建的,结果现在呢。李之龙那个花花公子当上了剧社负责人之后,不要是剧社,就是连演出的节目都是转本为宣传他们GCD而制定的,长此以往下去,我看咱们干脆加入党完了,还干脆。”邓文仪在蒋介石身边工作,对于这些事情他听以前的秘书过不少回,也就比关麟征出来的更为服众。
“雪冰的对,教官和校长为了贯彻总理的联俄联共的政策,处处与人为善,却不知别人当成我党两位重要人士软弱可欺。我想教官和校长当初着这种决定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之状。我倒是认为不如我们重新组建一个组织,专门用来宣传我党的主张,我就不信拥有优秀青年最多的我们比不过蒋先云他们。”贺衷寒此话一出,其余的人纷纷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就是,我们又不是不懂这些东西,再了还有独立师和教导团,不如就跟他们比比看。”关麟征表达的更直接。
“那独立师的军官我们怎么联系,他们一直跟我们不对头,不会到时候倒帮一把吧?”邓文仪看见大家纷纷表态后,一时激动,想起了往日和独立团的官兵们不是吵就是打,有些担忧的问道。
听见邓文仪这么,大家纷纷表露出鄙视的表情,认为邓文仪是嫉妒春风得意的那帮人。贺衷寒看到大家的表情,站起来:“雪冰,你这就大错特错了。独立师和我们虽然番号不同,但是却出于一脉。当今独立师已经成为我们革命政府的一面旗帜了,确切的使我们这些年轻的革命青年组成的一面旗帜。再了,你们觉得就冲蒋先云他们以前干过的事情,独立师的官兵们会帮助他们么?巴不得跟他们干一场架才是真的。难道你们忘了,当初我们在黄埔岛上的时候吃过多少亏,有的时候只是打了他们一名士兵,他们却能一个连一个营的帮他报仇,更不要现在他们的师长,也就是我们的教官被对方这么污蔑了。我看如果不是教官有意的阻拦,蒋巫山他们能不能从赣南回来还是个问题。“
“对没错!他们那帮人,除了跟教官学会了护短没学会别的!”
在场许多人在黄埔岛上都吃过独立团的亏,一听贺衷寒出此话后,立马回应道。
邓文仪一听不由懊悔,自己怎么能把这些事情给忘了呢,想了几句之后,又道:“君山,但我听他们那边组建了什么军官团和士官团,我想他们可能不会加入到咱们的组织中的。”
贺衷寒头,示意知道,然后道:“独立师即便是有了军官团和士官团,不会加入到我们当中,却使我们今后的盟友。我们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聚会,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国家民族!虽然我加入过GCD,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更加明白了只有三民主义才能够挽救中国!只有我们国民党才是中国的希望!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共同的和GCD展开斗争,防止他们从内部颠覆总理、校长等等人为之奋斗过的党派!大家是不是!”
这一番话得大义凌然,正气磅礴,是的在场的众人心里泛起几份被撞,仿佛自己正要完成的,正是一件神圣的使命;仿佛自己真的是在做一件救国救民的大事一般。
实际上,最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看一看孙文主义学会的始末就知道。
同时在黄埔军校政治部里,周主任和蒋先云也在就此事商谈。
“巫山,我看他们要走就不要刻意的阻拦了,心已经离开了,就别白费心思了。还是要在青代会中抓紧对会员的思想工作,至于高忠革那里,先放一放。”周主任柔声劝慰着一脸沮丧的蒋先云。
“主任,学生觉得自己这次很失败。如果我能够及时注意的话,也不回让这么多优秀青年退出青代会了。他们的离去,对我们组织的发展非常不利,许多人都开始抱有解散的心思了。”蒋先云看来没有把周主任的话听进去,依旧颓废着发表自己的见解。
“巫山,这个事情不能赖你,我也有一定责任。当时我们都没有料想到高忠革对这一批学员的影响力如此巨大,是我们的工作上出现了失误。昨天我跟高振也交流了一番,对于他,你肯定不知道,他对马克思主义有着极深的了解。我们都忽视了他在德国的历史,而实际上,他也不喜欢这种理论。如果他能够成为我们的朋友,我们就应该庆幸了。”周主任看到蒋先云依旧在为此事耿耿于怀,只好再向他劝解一番。
“主任,我知道了。但是既然他那么了解马哲,为什么不能够看清楚里面讲述的美好未来呢。”蒋先云头,但对于此事他还不能够理解。
听到蒋先云的发问,周主任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蒋先云道:“巫山,正因为他如此的了解马哲,所以他才不会成为我们的同志。因为他内心当中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观念,不会轻易的因为外人而改变,我想这和他在德国经历也有关系。如果他对马哲有偏见,我想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一个受到了西方自由思想的人,是很难接受这一套理论的。”
蒋先云事实上是不明白为什么高振如此限制农会的发展,但当听到周主任的话语中透露的更多是无奈的时候,也只能无奈的垂下头。
看到蒋先云失落的样子,周主任不忍心看到爱将如此消沉,安慰道:“事实上,我也不觉得高振单纯的信仰三民主义,从他的做法就能够看的出来。我相信,再打到军阀,国家实现民主的道路上,他会是一个急先锋。但当到了治理国家的时候,他的做法虽然有些保守,却不可不是比较贴近我们的,这一我们也要注意。虽然他限制农会的发展,却极力的促进减租减息,可以看得出他的执政思想中还是和我们有着共同的理念。”
此言一出,蒋先云不由得眼前一亮,对啊,他在赣南的时候,所有的条例都是在为弱势群体谋求福利,虽然不能够向我们希望的那么彻底,但是好的地方还是值得称赞的。
想到这里,蒋先云坚定的对周主任道:“主任,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到他的表态,周主任也放心心来,笑了笑道:“巫山,你明白就好,这样,你先回去安抚一下会员,让他们明白贺衷寒他们是为了私利才选择离开的。明白了么?”
蒋先云笑了笑,道:“放心吧,主任。”
完笑着走出了政治部,向黄埔军校的校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