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塔纳托斯幸灾乐祸的表情下,睡神去了甚少回去的底层深渊。很明显黑夜女神尼克斯也听到了流言,宠溺儿子的她自然不愿意睡神的情人叫‘宙斯’。黑夜神殿里,按照眼光极为挑剔的尼克斯来看,她的意思很明确:“修普诺斯,你眼睛有问题吗?放着认真负责又不花心的哈迪斯不要,和宙斯扯上什么关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修普诺斯忍无可忍的透露道:“你们多虑了,宙斯瞧上的不是我,是陛下!”“……哈迪斯?”尼克斯的话语一顿,颇为惊奇的眨了眨妩媚的眼睛。黑夜女神的丈夫厄瑞波斯坐在她身边,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嗤笑道:“他脑子有问题吗,刚想嫖了哈迪斯的老婆,现在还妄想追求哈迪斯?”不用怀疑,远在大地的珀耳塞福涅一旦知道真相,绝对会次日,冥府。没拿捏好力度,哈迪斯手上的笔就在纸上划出一道刺眼的朱红。“你说什么?”他陛下破天荒的没去管公务的问题,眼瞳微睁,翠绿色的眸子里浮现惊愕。修普诺斯忍笑的重复了一遍:“赫尔墨斯传来了消息,神王在夜晚被赫拉赶出了宫殿,原因不明,他隐约听到赫拉愤怒的声音。”没想到宙斯还能拒绝赫拉,这简直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回,难不成风流的神王要为‘真爱’从良了?修普诺斯瞅了瞅上司多了一丝情绪波动的面容,心底一阵恶寒,果然无法把宙斯喜欢的对象联系到哈迪斯身上。把睡神挥退了之后,哈迪斯用指尖触碰着纸上的朱红,晕开的痕迹渐渐消除,如同他冷静下来的情绪。宙斯的‘真爱’就和凡人喝白开水一样简单,那调色盘般的花心程度,绝非失忆就能治的回来。至于神灵有没有雏鸟情节——哈迪斯轻嗤着批改着公务,与其相信宙斯在陌生环境下的依赖,不如相信他单纯看中了自己这张脸。奥林匹斯山上,被睡神八卦了的宙斯重新回到了神王殿,此时赫拉已经不在其中,而他一脸复杂的坐在床边。赫尔墨斯向冥王通信完毕,急忙的了过去。神王殿里的仆从都小心翼翼的给他使了眼色,等赫尔墨斯见到宙斯脸上罕见的阴沉,他心中一个咯噔,“陛下,您这是——”紧张之下,连许久未用的尊称都跑了出来。要知道上一次出现这种情绪的时候,还是提丰被大地之母唆使着在奥林匹斯山上大闹。“我没事,你先给我说一下庆典的具体过程。”宙斯难以启齿晚上的事情,便干脆询问诸神庆典的相关事项。这副遮掩的模样令赫尔墨斯暗自嘀咕起来,该不会是陛下把他喜欢哈迪斯的事情告诉了赫拉吧?像是感觉到赫尔墨斯在想什么,宙斯斜睨了他一眼,“我没这么蠢。”那你干了什么事啊!赫尔墨斯在心中呐喊。当白昼消失,黑夜出现,又结束了一天考验的宙斯就笔直的倒在床上。想起那一晚的事情,他顿时起身把寝殿的殿门关上,迅速返回床上,手迟疑的探下自己的胯下。以往揉一揉就精神勃发的地方安静无比,同样也没有半点快感。“……天哪,失忆还能这样。”宙斯憔悴,忽然对素未蒙面的二代神王产生了深深的恨意。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要到来,哈迪斯也总算把前前后后积累的工作量搞定,给自己未来正好放三天假。收笔、起身,他利落得前往寝殿里补个眠,身体不累是一回事,但不论哪个世界,加班依然是件心累的事情。庆典开始前的五个小时,作息时间严谨的哈迪斯准时睁开眼,然后他的目光骤然凝起。一个黑发如墨的少年坐在书桌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冥王。哈迪斯在对方的发色和眸色上停留片刻,最后才仔细的打量这张少年青涩的面孔,很好——是塔尔塔罗斯无疑。他抚平肩头散落的长发,披上外袍,从容的坐起身来说道:“殿下,不知你专程前来所为何事?”“我要和你一起去参加诸神的庆典。”塔尔塔罗斯用手支着下巴,唇角翘起,毫无首饰的手腕皓白如玉,却没有半分孱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