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过了好一会,谢淮淡淡道:“……嗯,我知道了。”但苏怡言听出他不高兴。
“人选祖母在挑了,回头我让人将后头几个院子打扫出来,那块离你的书房近,到时候也方便……你觉得呢?”
“你看着办吧。”谢淮冷淡地吐出几个字,合了眼,不再理她。
他这是在怪她?
难道是气她给后院弄来几个妾室,让他日后在月眠郡主那里没法交待?
可他并没有拒绝她的安排……
她红肿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
苏怡言闭上眼睛,背过身去。微微蜷起双腿,这样能让她膝盖上的伤好受些。
两人都不再说话。
渐渐的,苏怡言觉得有些不对劲。身旁的温度开始升高,仿佛挨着一团火。
耳边谢淮的呼吸声不如往日那般平稳,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饶是苏怡言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那酒中……是不是加了东西?”她颤声问。
谢淮又是冷淡地“嗯”了一声:“你若不放心,我这就去书房睡。”
苏怡言怔怔的,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
理应如此。
难怪谢淮会莫名主动亲近自己。
她还以为是他的一时意乱情迷,那至少证明他对自己有那么一丝浅薄的情意。
可笑的是,一切都是药物使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自己动过一丝一毫的真情。
苏怡言突然觉得屈辱,难道要靠这种方式,他才会碰她?
苏怡言又想起谢淮方才沐浴回来身上带着的寒气,原来那并不是她的错觉。他宁可去泡那伤身的寒池,都厌恶地不愿再碰她一下?
可他又为何要关心在意她手上的伤,为何要用那样温柔的语气问她,疼不疼?
方才屏风倒下的瞬间,他为何又要将她护在身下?
各种矛盾的情绪在脑中交织,终于到达了顶峰。
她想问他,他这几日夜里宿在何处?
她想问他,他与月眠郡主是不是像传闻的那般?
她想问他,这两年,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苏怡言知道,这些问题一旦问出口,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切也就再也无法挽回,撕开的口子永远无法愈合成最初的模样。
虽然她贪恋与他相处的每一日,但还是想鼓足勇气弄明白真相。
她想好了,若谢淮和她言明,他心悦的一直都是月眠郡主,那她自会离去,将正妻的位置拱手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