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自从跟容屿在一起后,他好像很接地气。
她让男孩带他们去他家稍微洗漱了一下,中午,聚在一起吃饭的人有几十桌,他们跟男孩一家人坐一桌,大家说着祝福的话,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这是沈微第一次过不压抑的大年初一,以前她都是在奶奶家被轻视被数落的那个,亲戚们吃完饭,她妈会把她当个女佣各种使唤。
吃饭前,村长点了鞭炮,鞭炮离沈微很近,她捂着耳朵地往容屿身上靠,容屿将她的头按在他怀里,帮她一起捂她的耳朵。
当着很多人的面,容屿的亲昵让沈微红了脸,男孩看着她大笑,她更不好意思。
但她知道容屿就是这样的人,他从不羞于表达关心和爱恋,这一切于他不过是平常。
吃过饭,容屿从车上的皮夹里拿了一千现金,给男孩包了一个新年红包,红包上写着容屿的手机号码。
男孩起初不愿意收,容屿将红包插在男孩的棉服口袋里:“如果有机会去京海,可以拿着这个红包来找我,我送你一张车展门票。”
男孩听到车展,眼里露出兴奋,他将里面的钱拿出来还给容屿。
“红包我收下了,钱还给你吧,反正我的红包钱都是要被我妈没收的,她说是要给我以后娶老婆用,其实是拿着去打麻将,她打麻将,我爸就会发脾气,烦着呢。”
沈微被逗乐,容屿也清冷地笑了笑,他没再强塞,带着沈微上了车。
车上,沈微正在系安全带,容屿突然递过来一个红包。
“除夕没赶上,大年初一补上压岁钱。”
压岁钱?
沈微怔了怔,印象中只有小时候舅妈给过她一两次压岁钱,她看着红包不厚才接过来,但一到手里,里面硬硬的,并不像是钞票。
沈微好奇地打开,竟然是张银行卡。
她呆愣了片刻,容屿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的工资卡,密码是你生日。”
沈微瞬间觉得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她想还给容屿,容屿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先她一步说:“微微,我能对你行使一次任意权。”
他说的是那天他要让她哭三次,赢了的奖励。
很荒唐的赌局。
她想起她跟他提分手时找他要分手费,还说了很难听的话。
容屿在意了吗?她说其他男人比他大方,说自己是白跟他睡。
沈微很内疚,她看着容屿。
“我不想我爸妈找你麻烦,所以跟你说了很多不好的话,我妈就是无赖,她去京大找你那次,你大概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且我哥因为赌博惹上了贩卖高利贷的人,他们经常会打威胁电话。对不起,我很自私,对你隐瞒了我的原生家庭,还有我……”
她顿了顿:“生病了的事。我不是个正常人就是表面意思,我不仅有严重的抑郁症,还会因刺激而产生应激反应。”
沈微苦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没有毛病,我们家没一个好人。也许现在我们是热恋期,你会做出不明智的选择,不去在意我所有的背景。但是容屿,我其实早就知道我摆脱不了我的家人,因为爱上你,我又天真了一次,结果都是宿命的必然,没有一次改变过。”
“你还是想跟我分手?”
容屿安静地听完,很冷静地开口,但他眸光愈发深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缓缓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