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收了案上的东西,微微一笑,道:“卑职明白。”
顾疏翻看宋衍拿过来的案卷,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打马回了顾府。
等到了府上,才看见他父亲顾亭礼的马车停在影壁前。
顾亭礼从马车上下来,也正好看见他,便开口道:“你同我来书房一趟。”
顾疏见自己父亲神色不虞,不等他回话,已然转身往府内走去,心里微微一沉。也不敢耽搁,将马缰和鞭子递给一旁的侍卫,快步跟了上去。
顾亭礼坐在紫檀木制成的太师椅上,面前的书案上,还燃着一盏三彩陶灯。
顾疏则在离书案几步之遥的地方笔直的站着。他心里清楚父亲这不苟言笑的样子,大抵是要训他话的。
顾亭礼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眼皮都没抬,就问道:“你同公主之间,近来是怎么回事?”
顾疏心里清楚,自己父亲是极为赞同他尚公主的。这天底下,哪有比娶了天家女儿更好的亲事?
更何况萧挽澜极受萧逐月宠爱,再加上长公主的头衔,无论谁娶了她,日后这朝中谁人敢不敬你三分。
如今萧挽澜和自己这桩亲事已然作罢……父亲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顾疏深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道:“公主已然将我们之间的婚事给推了。”
“是公主要推么?”顾亭礼冷笑一声,“啪嗒”一下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搁在案上,盯着顾疏道:“要不是你一直避着她,不肯同意,公主会推了这桩婚事?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但是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同赵国公府上的那个,是绝无可能!”
顾疏垂首默然不语。
顾亭礼看到他这样,好似自己一拳砸到了棉花上,心里的怒火更甚,一拍案桌怒道:“你还不服气,是吗?”
顾疏仍旧是一脸的镇定,淡淡道:“儿子不敢。”
顾亭礼胸口一阵阵的起伏,指着他骂道:“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无论如何,公主心里应当还是属意你的,这桩婚事倒也不是真的不能成。你要是之前惹怒了公主,就同她赔个不是。”
萧挽澜退了这桩婚事,自己求之不得。他确实是错怪了她,惹怒了她,日后赔个不是也是应当,可却不是为了这桩婚事的……
顾疏心里暗暗想着,不由道:“她这次是动了真格的,父亲,您就别操这个心了。”
顾亭礼听他这样说,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才道:“所以宫里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
顾疏眉头皱了一下,疑惑道:“什么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