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澜将汤婆子抱在怀里,笑道:“马车就在宫门外候着,我又冻不着,没事的。”
赵姑姑望了眼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且早些回来,这下了雪,路上也不好走。”
萧挽澜点头应下,赵姑姑这才送她上了马车,又有些不放心地嘱咐容夏好好照料。
十一月冬至,长安最重此节,衙门里也都放了假,官员们不仅会给皇帝呈递贺表,相互之间也会互相投刺祝贺,一如年节。
因此虽说下着大雪,街上来往的马车反倒是比平日里更多了些。
萧挽澜领着容夏进了宋衍的院子,看见他正站在庑廊下同张故之说话,像是在吩咐办事。
两人离得有些远,宋衍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萧挽澜就站在门廊处等了会,等到张故之抬手告了退,她才走上去。
张故之朝她迎面而来,近了身,率先抬手给萧挽澜行了个礼,说了句二小姐。
萧挽澜冲他笑了笑,领着容夏继续往前走。
宋衍大概是瞧见了她,就站在庑廊下等着。
萧挽澜踩着积雪过去,和他一同站在庑廊下。
宋衍并没有急着领她进书房,依旧是负手站着,目光落在院子里飘飞的白雪上,话都没说一句。
萧挽澜顺着他的目光也去看天上的落雪,还伸出手去接了几片,感觉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然后是雪花消融后的湿意。
她想了想,就问:“先生是不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雪?”
要是没记错的话,宋衍之前可一直生活在江南那一带。
宋衍侧首看了她一眼,萧挽澜此刻也正仰着头看他,眼睛明亮而澄澈,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
他确实是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雪,江南的雪是婉约的,北方的雪看着倒是更为壮阔许多。
于是就笑了笑说:“是第一次见。”
萧挽澜显得有些兴奋,眨了眨眼睛问:“那先生有打过雪仗吗?”
宋衍的目光就落到她伸出庑廊外的那只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得,掌心都红了一片,她居然还浑不在意地伸出去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