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窗户的小榻上,苏玉雪裹着毛毯蜷缩在上面,头发乱糟糟湿嗒嗒的。而楚昀的衣衫完好,正帮苏玉雪抱着手腕上的伤口,包好后又爱怜的擦着玉雪脸上的水渍。
青凤眸光闪了闪,表情淡淡的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出水盆去装水。
“小姐——”青凤愕然的看着苏玉雪,她说不出长句子,急得又是跺脚又是挠头,半天后,指了指玉雪的头又指了指她身上裹着的毯子。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怎么啦?”
“意外,呵呵,意外。”苏玉雪无语,不就是摔了一跤吗?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布置得温馨暖人的洞房,以一场劫匪进屋似的样子收尾。
楚昀给玉雪又是包伤口,又是安排人给她熬姜汤,待两人重新收拾整齐,屋中再着人打扫后,天已亮了。
楚昀带着玉雪进宫给天辰帝与皇后等人觐了礼。玉雪回来没多久便觉得头重脚轻,鼻塞难忍,不一会儿便滚到楚昀怀里去了。
“你看你,这下病了吧,为夫给你穿衣你扭捏什么?”楚昀从车中抽出布巾一面给玉雪擦着鼻子一面数落她。
玉雪睁开眼皮看了他半晌,发现楚昀越来越婆妈了,初初见他时并不是这样啊,整个人身上脸上都写着闲人勿扰,让人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现在怎么觉得他从云间掉落到了地上呢!
皇宫中,贤妃看到自己的儿子气得摔了不少东西,吓得一众宫女太监都惶惶不安。
皇上已病了多日,今日大殿下带了新娘子来请安还是拖着病体爬起来强撑着的。
皇后最近不得皇上待见,大殿下对她早在几月前就开始疏远了。
如今宫中都是这位贤妃在打理。她趁机在宫中安顿自己的亲信。
只要七殿下用点心思,下一任太子一定是七殿下的。
但楚睿却说心不在朝野,在市井。他喜欢生意经。这如何叫贤妃不气?“我没你这个儿子!”
楚睿跪在她母妃面前不说话。母亲表面温婉贤淑,但他知道,这是表面,背后,她早在谋划。但她的谋划,哪里敌得过楚昀?
他跟在楚昀身边时,楚昀并未避讳他,许多部署他也知晓。皇城中的禁卫军头领是他的人,宫中的内庭卫也有他的人,青山那里还有他的私兵。
母妃靠运作朝中官员哪里敌得过楚昀的铁骑?兄弟之间残杀,何苦?再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朝政。
母妃想趁着楚昀大婚防护松懈的时候发动兵变,无疑是以卵击石,楚昀岂会让她得逞?自己还不如做个富贵闲王来得自在。
帝寰宫里,喝了新妇奉上的茶水后,天辰帝便再没喝到那么香的茶水了。
“来人,你们这帮狗奴才,朕是皇帝,是天子,你们敢这们虐待朕!朕要诛你们九族!诛九族!”他根本就病,是楚昀这个逆子让人给他吃了嗜睡药。他是想弑君谋位吗?
天辰帝歇斯底里的叫着,但没人理他。
宫门关着,太监宫女们都在外头聊天晒太阳。天气真好啊,大殿下给的养老费足够他们吃三辈子的了。不想拿养老费的都到阎罗那里去报道了。
……
一病三日,楚昀为了照顾生病的玉雪,日夜衣不解带。玉雪心中那种新嫁娘的紧张心情慢慢的也平息了。倒是楚昀,一日比一日的脸黑。
别人娶个娘子都顺顺当当的,他怎么就会遇到这么多的事?
三日后回头门,一早就有平阳侯府的管事与大嬷嬷们来迎接了。玉雪今日的风寒好了不少,梳洗一新后,换上华丽的服饰更使得一张小脸娇俏可人。但也越发称得楚昀的脸色晦暗。
两人坐的马车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八辆马车上全是礼品。
平阳侯府门前,苏慕寒与念瑶两人早已出来迎接。
念瑶见了玉雪,少不了一阵取笑,末了,将她拉到无人处,问她洞房夜的感受,楚昀对她温不温柔。玉雪红着脸,吱吱唔唔的半天没说出来。
玉雪真后悔认识念瑶,真是羞死了。
念瑶哈哈哈的笑起来,真是可爱的小姑子。她拍了拍玉雪的肩膀,“你等着,我给你找伯东西去!让你们夫妻和谐和谐。”
他们哪里不和谐了?瞎操心!
已经容升为家庭主妃的念瑶,将她的另一特长——厨艺,竭力的展示给楚昀与玉雪看。她亲自下厨烧了几样菜。
苏慕寒看着她忙前忙后的安排家事,心疼的扶着她坐下,“有管事嬷嬷们呢,你歇会儿吧。”
“念瑶你不是做了家庭主妇之后,享受安逸日子将骨头也养得矫情了?”玉雪想着她怀里揣着的书心中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