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潇云再次被震住,这连孩子都没怀上,哪里来指腹为婚一说?这小王爷当真是听多了后宫那些妃子们乱谈?
见乐潇云不说话,小王爷哭得更大声,:“呜呜呜云,我是很认真的,呜呜呜你快答应我?你答应我,答应我哇呜呜呜~~~~”
小王爷的哭声那叫一个大,乐潇云觉得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幸好这南孚宫比较偏,不然照他这哭声定会引来不少围观者。
轻声安慰不起作用,非要乐潇云给个承诺,乐潇云没有办法,隻得先答应下来,多年后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等小王爷长大后便会淡忘这件事。
卷一乐璇篇乐府有儿初长成
是儿时
乐璇生于同延126年仲秋东延国允州城
夜半时分秋露深重万籁俱寂,众人皆在酣睡,只有乐府不时传出阵阵琴声,时而清婉时而润远时而激荡。更声刚过两下,“哇~~哇~~哇~~~~~”乐府大院里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琴声骤止。
丫鬟打开房门,乐潇云放好琴快步进屋,就见稳婆双手抱着个碎花小襁褓站在产后有些虚弱的夫人床边。“老爷,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稳婆兴高采烈,沟壑纵横的脸笑得跟花似的,允州城里有个规矩,但凡哪家府上接生是个男童那稳婆还有额外的打赏,就衝这稳婆卖力的很嘴上直夸:“老爷,您瞧瞧,小少爷一看就是福相,又白又胖,声音响亮,劲儿也不小呢。”
乐潇云走上前去安抚了夫人后从稳婆手中接过婴孩,小家伙面相气色确实不错,小小软软的粉色身体四肢弯曲,小拳头紧紧的拽着,皱着小鼻头闭着有些肿胀的小眼睛一个劲地哭,声音清亮,乐潇云简直爱不释手,抱着小娃来回轻晃,一双朗目上下打量,忽然发现小娃的左耳旁边张了一个小肉粒,惊道:“李大娘,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稳婆闻声望去这才看见小娃左耳耳屏处有个小小的凸起不细看真察觉不了,这虽不常见但李大娘接生经验丰富倒也是见过的,便解释道:“老爷,不必惊慌,这叫弼马桩,可是大福之兆啊,坊间有两种说法:弼马桩耳是官相有此耳今后必定官运亨通,还有一种说法叫‘米口袋’说是能存粮食,这民以食为天,能存住粮食就代表永不愁吃喝,一生无忧啊。”乐潇云听罢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不管民间说法怎样只要不是异相就好。
“翠蓝,领李大娘去乐伯那里支十两银子作生产费,另外再打赏二十两。”李大娘一听脸上萝卜丝便堆在了一起,一张阔嘴都快裂到耳根了,道过谢后紧跟着小丫鬟乐颠颠地走了。
明霞拂面,绿塘摇滟粼粼翠水中芙蓉随风轻曳,一旁观云亭内言笑晏晏,两人并肩而坐对着一个婴孩评头论足。
“云弟,我看璇儿十指骨骼匀称指甲形长,长大手指必定纤长,乐家琴艺后继有人啊。”一个面目英挺三十左右的蓝衫男子说道。
乐潇云满脸自豪之色溢于言表嘴上却说:“哪里,哪里,季弦兄过奖了。璇儿还小,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呢?不过不管他天资聪颖与否,作为我世代琴师之家学琴是必然的,将来有没有作为全凭他的自己努力了。”
名为季弦的蓝衫男子是乐潇云的挚友,少时学琴师承同人,但季弦并未直接拜师所以不能算得同门只能算得挚交。别后数年四处游历见识,琴技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已算的上东延数一数二的古琴大师,听闻乐潇云喜得贵子专程前来道贺。
“云弟实在谦虚,乐家几代都为宫廷琴师,曲乐熏陶自不比其他普通人家,弟妹家也是书香门第,这么优秀的血脉岂会有犬儿?愚兄虽不才拜别后曾四方游历见识,琴技也有一些突破,我看璇儿喜欢得紧,若他以后有心向琴那云弟不妨将他送到雾山我在那里有座琴庐一般二五八月会在那里研琴。如果他愿拜我为师,我定当倾囊相授,让他在曲乐上有一番作为。”
乐潇云听后喜出望外忙说:“我听闻季弦兄琴技已经超越师傅与如今琴艺宗师繁落柳并驾齐驱,如果我儿以后能拜你为师那真是他的福气,云弟在此先谢过了。”
“云弟真是见外了,你我挚交你儿也就是我儿,他拜得我门下如果能将我蜀派琴技发扬光大,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哦对了,璇儿也快满月了,我在这里不过两日便要离开这满月酒我是吃不成了,为了表示我这个伯伯和未来师傅的诚意,这玉锁片是小时候母亲为我打造的,本想送与我儿可至今未能觅得佳妻,这就将它赠与璇儿吧,一来有祝福之意二来今后他来拜师也算得个信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双面雕镂空荷花玉锁片,亲手戴在了小娃的脖颈上。
玉锁片刚佩戴时冰凉的触感让小娃感到不适,就在乐潇云怀里挣扎起来,小头摇来摇去嘴巴一扁像是要哭出来,乐潇云赶忙站起来换个让小娃舒服的姿势,左右来回轻轻摇晃,不能让他的哭声惊扰了夫人,自从生了乐璇之后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劳累不得,平日里只要乐潇云不去宫里操琴这闲暇时间多是自己带孩子让夫人卧床休息,乐璇要是一哭夫人也就安睡不了。
轻摇了几下,玉锁片也因为体温慢慢变得温润,没有了不适感小娃儿嘴巴终于不扁了,眨巴着水光氤氲的大眼睛四处乱瞅,一双小手伸向空中胡乱挥动,季弦见他模样着实可爱,站起来靠近俯身想去亲一下小娃胖乎乎的小脸,“啪”一声脆响,就见季弦脸上出现了一个不成形的小红印,原来小乐璇无意识摆动的小手不凑巧的挥到了他未来师傅的俊脸上,真是罪过啊,看似柔若无骨的小手劲儿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