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组长,管那么多干嘛?”对方咄咄逼人,“她碍着你的事了?”
尹夏霈据理力争:“她没碍我的事吗?组长是你哥们儿,所以不给她分配活。可是假如她干活的话,组里其他人至于那么累吗?我就说句公道话而已,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你自己去问问,他们只是不说而已,哪个真一点怨言都没有?背后早就把你们俩骂尽了!”
被戳中死穴,那人气急败坏,当即撸起袖子,伸手抓住尹夏霈手腕就要拉。
他被猛地退了一下。
身子后仰,要不是身后有陪同的伙伴在,恐怕会摔个四仰八叉。
白玛说:“有完没完了?”
她一字一顿的,双眼像猫铃铛似的睁大,直勾勾射穿对面凶相毕露的年轻男性。
那人率先不满地叫骂起来:“你谁啊——”
“我问你有完没完了!”白玛猝然打断他,像恶狠狠劈断一截木头。吱呀一声,她扭头,不是逃跑,也没有回避,目光锁定一旁的垃圾桶。
她好像不怕脏。
这里是校园内一条平平无奇的路。
白玛透过垃圾桶打量几眼,太暗,看不分明。就在这时,她不打招呼地飞起一脚,将整个垃圾桶踢翻。
垃圾桶应声倒地。
垃圾散落一地。
她的行为太过违背常理,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
包括尹夏霈在内。
判若两人。
尹夏霈倏然萌生这样的想法。
有什么东西变了,就在她眼前发生了难以解释的改变。
今天刚见面时,尹夏霈没有开口就问乔奇祯。她说:“上次,直接问了你一些隐私的事,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想太多。”
花了几秒钟,白玛才会意她说的什么事。她说:“没关系。”
遇到割腕的伤,不可避免会想到那种事吧?
白玛是学戏文的。学艺术的不是尤其容易有些这样那样的问题吗?尹夏霈回想起自己在言情小说杂志里看过的青春疼痛文学,里面女主角就有抑郁症。文章大幅描写了女主人公如何在悲伤中开出一朵花来,即便散发出需要人拯救的气息,却也同时治愈了别人。
那样人物描写衰弱而绮丽,从不少不食人间烟火的读者那夺得了怜爱之心。
然而,眼前的白玛是这种角色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是什么弱势群体。
她不会向别人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