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不想写不出东西来。
年纪轻轻就在一级文学期刊上发表内容,主流作家愿意赏脸为她作序,编辑青睐之余给予诸多照拂。
就算不写剧本也有前途可言。
迸发的创作欲,令人拍案叫绝的构思,都与病理性的活跃状态脱不开干系。
这些是她想要的吗?
“进来吧。”胡笛对何安烛说。
他在她的领路下走进室内。这间屋子从外看着寒酸,进来才发现,一切也都井井有条,还算上得了台面。
卧室里气氛有些旖旎。
白玛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至少,和之前差得并不远。她穿一条睡裙,加松松垮垮不系扣的外衣,正坐在床上有条不紊地说话,整个人冒着软绵绵的安谧气息。
见何安烛进来,她微微笑着打了招呼。
乔奇祯从封闭的露台进来,也朝何安烛一笑。
但他眼睛里没有笑意。
“听说你撞到头,我也吓了一跳。还好没事。”何安烛说。
白玛笑起来:“能有什么事,我眼压可能太高了。”
“你啊,”胡笛伸手拍她肩,打趣道,“下次别那么着急。跑那么快干嘛,你是机器人在逃离西部世界吗?居然还撞到墙,笑死人了。”
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聊了半天,乔奇祯起身,把床单掀到白玛坐的地方。“来。”他只说一个字。
他换床单,白玛立即翻过来,轻轻转动身子,泄露出一截干燥的脚腕。乔奇祯支撑着床,紧随其后将旧床单取下,再把新的铺上去,修长的手指抚平褶皱。
她重新坐好,很妥帖,且心安理得。胸脯与脖颈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短短几秒钟,几个动作,几帧画面。何安烛不知道自己脸颊为什么热了起来。
他们什么也没做。
肌肤不曾相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接触。
可他却仍然为此感到一阵细微的眩晕。
唯一让他能在混乱中稳住心神的,是乔奇祯不知道白玛生病这件事——至少,何安烛所听到的消息是这样。梅朵措姆没理由欺骗他。
“来都来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玩一下?”白玛忽然提议,明朗得根本令人难以置信,之前她有过怎样离谱的恐怖行径,“苗莉姐给了我几张剧院的门票,是我很喜欢的剧目。”
“座位好不好?我只带了隐形眼镜来。”说着,胡笛已经去翻白玛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