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他一同进了茶水铺中。
里头没有人,连账台上都覆着一层灰,显然是许久无人来过了。
“……很多人都得先舍弃,才能得到。”任仁兄说,“无论想要什么,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揭开盖子倒了口酒在嘴里,喝不出好坏,但能品出它口感醇香,并不辛辣,是我喜欢的味道。
任寻托着下巴看我,说:“解药我融在酒里了,过半个时辰你身上的毒就能解开。”
他说罢,又笑了笑,道:“毒解了,你还会去科举么?”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任寻有些吃惊,道:“我看你对宋凛是忠心耿耿,为何不回魔教?”
我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任寻说:“哎,你学了几句就卖弄起来了不是?”
大漠无孤烟,无喧闹之声。
“任仁兄,我不会再为杀人而活。”我说,“考科举也好,替你找东西也好,都比当刺客有意思得多。待这两件事做好之后,我就去游历河山……”
我会记着教主,但我不能在魔教留一辈子。
任寻又笑了,他说:“我还以为你对宋凛是剖心挖肺。”
我说:“我不能。”
那前辈告诉过我,我得把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流言蜚语伤不了我,冷言冷语伤不了我,因为我把心交给了天地,人会背弃我,伤害我,但天地不会。
任寻默了好一阵,才摇着头笑了笑,说:“原来如此啊。”
|三十一
98。
任寻摊开掌心给我看他手里摆着的青铜盒子。
里头赫然是一只手指长的毒蝎子。
他蹲下来把蝎子放在了地上,道:“一路跟着它走,大约就能寻到了……还记得我背上的图罢?”
我问他:“既然可以用这蝎子找到那东西,为何你不自己去呢?”
任寻抬眼看我,说:“师门怕弟子出来后心生欲念,于是在那里下了死咒,本门弟子若想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他不知想到什么,又哈哈一笑,道:“此图另一半在付钰身上,恐怕不久他也会带人来寻此物,我们还是早动身为好。”
我说:“付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