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在病床上醒来,面对的一片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群。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叫林桉屿,是泽城一位光荣的人民警察,她受到的伤和失去的记忆,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可是内心深处,她总感觉哪里不对。至于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没有。”姜南斩钉截铁的回答完,还不忘说,“你怎么想的?人家宋掠好好的在帝都总部当刑警呢,怎么可能是你。”“而且,宋掠父母早亡,你父母健在。你可能弄错自己的记忆,你的父母怎么可能记错自己的孩子?”看到林桉屿依旧有些半信半疑,姜南继续说:“你的父母可有一次说过你不是她的小孩儿。”好像确实没有。林桉屿没有过多纠结,她仿佛释然了:“你这么说,我倒还忘了,我好久没跟我爸妈通视频了,等这个案件处理好,我一定要跟他们打电话。”“上次上班时间和他们通视频电话,被江队抓包后,我就再也没和他们聊过天,怪想他们的。”孟岐让端详了林桉屿好一会儿,突然喊了一句:“林桉屿。”林桉屿:“啊?”“没人说过你整容挺成功的吗?”孟岐让冷不丁地说。“啊?”林桉屿摸摸自己的脸,“有吗?”“有啊,你看你的脸,一点瑕疵没有,不管是鼻梁的弧度,还是脸廓的形状都看不到任何不适,”孟岐让说,“看起来,就像没整过一样,可是你现在的长相,又和没整容之前,相差特别大。”林桉屿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我也没感觉我的脸上有任何假体。”说完,林桉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说不定,我以前就长这样呢。”姜南煞风景地吐槽:“呵呵,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你下一句不会还要说你是宋掠吧。打住吧说您,别做这种白日梦。”这种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假设,林桉屿早就不相信了,她开着玩笑说:“其实,你也不用太排斥,说不定等我恢复了记忆,比宋掠还厉害呢。”“没可能,我女神,全国第一厉害。”林桉屿继续说:“我对宋掠说过的话反应这么大,说不定我以前是宋掠的徒弟,或者我和宋掠都是某个人的徒弟呢。”“宋掠只有一个徒弟,那就是我们的江队,”姜南说,“至于有没有可能和宋掠拜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习……应该也是没可能的吧。宋掠刚考上大学,就作为优秀生,被国际刑警队选去当国际刑警了。而你则是按部就班读完大学四年,然后考上的泽城刑警队。”“所以,你俩的经历相差十万八千里呢,别在想你是宋掠了。”国际刑警?林桉屿闷不吭声。姜南轻轻敲了一下林桉屿脑门。林桉屿反抗:“你干嘛?”姜南:“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破案。过几天我们队里要来一个犯罪心理专家,听说是来我们队给我们当顾问的。你不是不喜欢传统刑侦那一套,感觉费脑子嘛,到时候你跟着那个专家多学点,说不定,用不了两个月,你的破案能力比你失忆前还厉害。”久不说话的孟岐让说:“我们警队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竟然还能请得起犯罪心理专家。”“可能这个犯罪心理专家比较便宜吧,哈哈哈。”姜南说。“最便宜,给的也是我们市的基本工资,”孟岐让说,“我们刑警队有江队还不够吗?省下这一笔开销,留给我们法医部买设备,不比请个犯罪心理专家划算啊。”“也是,”姜南好像也很赞同孟岐让的说法,“我们队有了江队以后,破案速度比以前直接提高了一倍,确实不怎么需要一个犯罪心理专家来指手画脚。”“看来是我们警队的经费又充裕了,改天我得和姜队申请点经费买设备。总让苏速拿着采集样品去临市鉴定,也不是办法。”“确实,不过你去申请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先和江队申请购点国际上新上市的刑侦设备,”姜南说。“隔壁市有一台仪器,可以把摄像头摄成的录像直接放大100倍,还不待模糊的。每次去可把我馋的哟。”姜南和孟岐让,一人一句,直接将话题再一次扯远了。林桉屿纠结片刻,便再没有细想她到底是谁的问题。在她这里,她以前是谁并不重要。偶尔会想起一点记忆,她还会纠结几分钟。几分钟过后,她依旧是她自己,她依旧是北海刑警队的一名专业刑警——林桉屿。在北海,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不是沉浸在过去,浪费时间!林桉屿目光在孟岐让的桌子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好奇的停留在了几张a4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