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的眉头仿佛凝滞住了。待其他人全部离开会议室后,孟岐让才招呼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林桉屿:“桉屿,散会了,我们先去吃顿午饭吧,下午你还要继续调查呢。”林桉屿起身:“好,正好我也饿了,不知道食堂王姨今天有没有做酱炒大虾。”孟岐让:“听说今天主菜是红烧排骨,酱炒大虾估计排不上号吧。”“喔,好吧。”林桉屿失落的说完。突然,脑袋里的思维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各类五花八门的记忆喷涌而出,与她现存的理智打着架。在走访的时候,余安安撒谎了。22号晚上,她并没有和席子轩在一起。她在做假证。为什么要做假证?她是帮席子轩掩护?她还是在帮自己掩护?或许,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本能的保护自己的爱人。又或许,她什么都知道,唐爽死亡的事情,就是她和席子轩一起谋划的。他们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她还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那个秘密,一定可以完整唐爽死亡的时间线。林桉屿感觉脑子嗡地恼一声。可是她为什么觉得席子轩和余安安并不是凶手?如果不是他们,那么那个自以为掌握所有人命运的凶手又是谁?难不成她的直觉错了?等等,之前在法医室的时候,她为什么会说凶手一个是一个男人?又为什么会觉得凶手有一股自卑的高傲感?又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喜欢住在市区的高层小区?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这种直觉的一句是什么?可信吗?“自信点,你可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福尔摩斯啊。”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谁!林桉屿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声音。可是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思维根本顾不得这些,“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查案。48小时……48小时!林桉屿强制让自己不去细想这些与案件无关的事情,她努力将自己的思路拉回正轨。可是无果,那个失控的思维,好像随时都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直至影响到了她的身体,她张口喃喃:“前两个死者均已火化,无从查证。”只能从唐爽身上入手。可是偏偏唐爽死亡的前一晚蹊跷太多,调查起来毫无头绪。该死。哪里不对?细节,一定是错过了哪个细节!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站直身子的孟岐让低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坐会椅子上的林桉屿。只见她额头冒着虚汗。目光死死的落在自己的会议记录本上。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这着实把孟岐让吓了一跳,她俩刚才明明还在商量中午吃什么。转头,林桉屿就变成了这幅虚弱又紧张的样子。她拍了一下林桉屿的肩膀,关切地问:“桉屿,你没事儿吧。”外界的触碰好像影响到了林桉屿,只见她逐渐冷静了下来,失控的思维也在那一刻仿佛被制服了。她轻轻地平静,然后眸中波澜,逐渐收敛。稍滞几秒,她淡定地转头盯着站在旁边的孟岐让,眼神里满是冷漠与疏离,仿佛眼前这位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孟岐让被她不带有任何情感的眸子惊得一哆嗦。她的眸子太平静了,就像是一汪死水,深邃又激不起任何波澜。和先前的江霭琛一样。半响,见到孟岐让不开口,林桉屿率先启了唇。她的声音稳重又冷静:“你是哪位?”孟岐让:?孟岐让盯着林桉屿盯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后:“别闹了,我们去食堂吧,过会儿糖醋排骨都没有了。”“林桉屿”像是确实不认识她,她沉默一会儿,问:“你认识我?”面对林桉屿莫名其妙的反问,孟岐让有一些不确定了。她迟疑着点了点头:“昂,我们认识好久了。”“林桉屿”没有说话,而是用一双不带有任何情绪的眸子认认真真的观察着她。皮肤白皙,面色均匀,说明常年工作在极少太阳照射到的地方;耳朵上方,与面部的连接处,带有轻微的红色勒痕,说明她刚做完一项需要长期佩戴口罩的工作;红色的泪痕附近有细茧,说明她的工作不止是今天需要带口罩,而是需要常年佩戴。再加上隐约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林桉屿”更加确信——她是法医。可是很不巧,她对法医这个职业所需要的技能只能算是入门,算不得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