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霍钧安顿了顿,决定直接的问,“还在生气?”
他可以跟诸多商场人士斗来斗去,他利用数据和经验可以轻易预测到结局,但显然,纪小姐不在轻易预测的范畴里。
纪初语摇摇头。
“没有?”
霍钧安眯着眼看她。
“没有。”纪初语伸手推了他一把,笑言,“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生气?我有什么资格可以生气?”
本来要放下来的心又吊起来,听听,这话明显就是……生气。
霍钧安觉得头有点疼,他挖空心思的找着怎么样可以直接戳到要害的问话。
纪初语手掌搭在他胳膊上跳了下,想要往外走,“我没生气,你走吧。我要是生气不会让你亲我。”
霍钧安有种一瞬间被点亮的感觉,他眉眼间溢出笑意,扶着她出去。
……
等人走了,纪小姐才松口气,她谁都没有怨恨,包括白彤。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昨天的事给她上了一堂极其生动的课,也让她更加清晰的认清了现实。
你成功了,你才会有发言权。
你成功了,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
你成功了,才不会有人随随便便就能上来踩你一脚。
这个跟好坏没关系,这就是人性。
不管是在哪个行业领域里,都是如此。
底层的人疯狂的往上爬,哪怕这条通往上层的阶梯荆棘遍布风险极高,还是会有人不断的,前仆后继的,一代一代的往上走,就是想要改变自己或者后代的生命路径。
我不是贵族。
但我可以是贵族的祖先。
所有的悲伤与疼痛,在身体上划过去,烙下了烙印,也成功的转化成了动力。
纪初语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清醒。
霍钧安没有对不起她,所以情绪发泄过后,就算了吧。
她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她真的不要太清晰了。
她不会再轻易的把自己的心摊开,她要把它藏的严严实实,藏到最不容易受伤的地方,直到合适的时机,再解除封印,但也绝对不会是现在。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倾尽一切努力。
哪怕,不择手段。
叶旭说了,她本来也不像是好人,那她就不是。
她要本色出演一个坏女人。
……
霍治中喊着霍韦至去了书房谈话。
耿嘉女士和常云欣女士在老宅的客厅里坐着。
进门前,常女士怕被自己婆婆数落,把高跟鞋换下来了,穿着一双轻便的平底鞋正襟危坐的在沙发上坐着,等着老太太的盘问。
“你说,钧安直接在台子上毁了送给白松宁的生日礼物?”
“是。”常云欣点头,“把人当成是礼物盒子一样推到现场,确实也有些让人看不过眼去。都是些有教养的人,现场却是……”
常云欣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生活环境很单纯,在家的时候被父母兄长护着,出嫁了被老公护着,她的眼里非黑即白,很少有模糊地带。
老太太看她一眼,叹口气,“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你怎么知道那姑娘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