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韵跳下马车,看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大红身影缓缓走了过去,可没走几步便被两个小丫鬟拉住。
“小姐,小心啊,这人…”经历了白天的事,宜春和春儿心里都有些害怕,又听闻裴韵遭到暗杀,更是小心翼翼,哪怕一个可疑的人都不敢让她接近。
而且这人来历不明,又莫名其妙地躺在大路上,可不能保证他是不是装的,万一是冲着他们小姐而来,要加害他们小姐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注意地!”裴韵笑了笑,拍拍两人的手说,然后往那人走去,她之所以大胆,是因为她没有感觉到这个人的内力,而且她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不浓,证明出血量少,但是可能是受了重创昏迷了过去。
她走到男子双脚的地方,看着他一头墨发盖住了颀长的身子,偏着的脑袋,一张金色面具悬挂,留下令人幻想的精致轮廓和白皙的肌肤。薄唇异常红艳,脸贴着的石面还有不少污血,显然是已经受伤有一段时间了。她眼一眯,斜倪了一眼在马车里偷偷观看的凤倾尘,见他目光如星子般盯着自己,她拉回目光,她蹲下身去,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宜春和春儿惊奇的看着裴韵,没想到她们小姐还会医术?
“中了剧毒,”裴韵蠕动着樱唇说道,然后对着车夫招了招手,“把他抬到马车上去。”
“小姐,你要救他?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宜春咬了咬下唇担忧的说。
“无妨,哪怕他对我不利,我也有办法治他。”裴韵踏上马车摆摆手说,看着车夫把红衣男子扶上马车,又挥退了他,拉着红衣男子的胳膊往车厢里面带。
“小姐,我们来吧?”看着裴韵费劲的模样,春儿连忙说。
“不用了,”裴韵微微脸红的说,都怪凤倾尘这厮,不声不响的跑到她们马车里来,害得她连宜春和春儿都不敢告诉。她侧身快速的钻进马车,却不想一屁股跌坐在凤倾尘怀里。
凤倾尘笑着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揽着她的腰一弯,被裴韵扯进来一条胳膊的男子被凤倾尘轻松一拉,哧溜一下拉了进来。
听着那咚的一声撞击声,宜春她们都觉得脑袋疼,她们家小姐的力气也太大了吧?这撞在车厢上多疼啊?
“你温柔一点行不行?”裴韵起身瞪着凤倾尘低声说,转身去拉那红衣男子。
“……”凤倾尘委屈的低头看了一眼即将就要翘起来的老二突然又趴下去了,心里哀嚎着…
“我来,你的手,只能碰我。”凤倾尘看着她如此费力的模样,伸手将红衣男子拉起坐好,揽过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关系,不用这样吧?”裴韵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般暧昧是几个意思。
“培养一下感情而已,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默契,等你及笈,说不定你就真心实意的愿意做我的皇后了呢?”凤倾尘低声笑道,心中却苦涩不已,追妻之路何其漫长啊…
“想得到美,”裴韵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顺利的逃脱他的怀抱。
她是不会在把自己托付给皇家人的…
“小姐,怎么了?”听着马车里传来的闷哼声,耳尖的春儿侧着头问。
“没什么,可能是我碰到这人的伤口了。”裴韵瞪了一眼凤倾尘说,凤倾尘绝对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没使多大力气嘛…
凤倾尘看着她回以一笑,俊美无铸的脸庞让人移不开眼,裴韵转过头,试图分开自己注意力。目光落在红衣男子身上,那金色面具下…
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这人来路不明,你要多加小心…”凤倾尘轻声说道,这人给他的感觉太诡异,虽下半张脸纤细美丽,可那挺拔的鼻梁和喉结却暴露了他的性别。
一身红衣似血,头发乌黑及长,露出来手掌纤细白嫩,纹理清晰,如果不是大富人家的公子相公,那便是个武功极高的江湖中人…
他究竟是谁呢?
“他身体里有一股极为强大地内力在串动,又中了剧毒,你能不能把神医桦凉带出来给我用用?”裴韵再次搭上了男子的脉搏,看着凤倾尘问。
“嗯?”凤倾尘装作不知道神医桦凉是谁带给他的,食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瓣魅笑。
“你就该去伶人馆做小官…”裴韵咬了咬牙说,倾身在他薄唇上轻点了一下。
“那我只接你的客,如何?”凤倾尘笑了笑,也不过分要求她,看着她温柔的问道。
“……”裴韵无语的抿起樱唇,转过头去,她实在是说不过他。
“小姐,快到了,那个人…怎么办?”宜春看着不远处裴府门口亮起的灯笼问道。
“从后门进去,轻点,别惊动了别人。”裴韵想也不想的说道,只觉得马车一转弯,蝉鸣渐渐多了起来,证明她们已经拐到了通往后院的巷子里。
“我到家了,你就回去吧!”裴韵看着凤倾尘说。
“我得帮你看着他,万一他醒来对你动手动脚怎么办?”凤倾尘拉着她的小手摩擦着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恋童僻吗?”裴韵白了一眼他没好气的说。
“那可不一定…”凤倾尘笑了笑,“我现在就出去,在你房间里等你可好?”
“不好,你是一国之君不是采花贼,这样乱进别人的闺房是很不礼貌的。”想起每天早上起来嘴唇都红肿不堪,裴韵立马回绝了他。
“你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夫进未婚妻的闺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凤倾尘厚着脸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