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记得那一点点的暖意,从唇上传到心间。
白诺搓了搓脸,觉得脸更热了,不仅是脸热,耳朵尖也是滚烫的,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快要被煮熟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也不知道头顶有没有冒烟,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白诺试图来平息一下自己的状态。
但是好像丝毫都没有得到缓解,她脑子里一遍遍地过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红菱拉着她的手,好像是慢动作一样,一遍遍的回放,她挨着红菱那么近,红菱身上的酒香一点点的把她包裹起来,脸也越来越烫,而且身体里涌出了难以言说的感觉,快要把白诺给逼哭了,直到白诺把自己捂在枕头下面,试图让大脑里的画面安静一点的时候,她才察觉到了一点的异常。
她闻到了一点奶糖的香味,是熟悉的味道,起初白诺是很诧异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不可置信一般地往自己身上闻了闻,又撩起身上的衣服又闻了闻,然后终于确定,味道就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是信息素的味道,属于她的信息素的味道。
白诺出门很小心,每天都要用阻隔剂把自己喷好几遍,初时她还以为是阻隔剂失效,手忙脚乱去拿了新的阻隔剂又喷了好多,结果并没有什么用,信息素的味道还在继续外溢,然后白诺就咬住了唇。
眼里噙着泪珠,很委屈。
不是阻隔剂的问题,是她的热敏期到了。
从白诺成年分化开始,她只经历过初次的热敏期,这是第二次,却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热敏期,面对这种状态,小白兔还是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
翻出来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抑制剂,细长的针尖闪着冰冷的光,她的手在颤抖,白诺其实有点害怕。
初次热敏期的时候,白家有一个医疗团待命,白诺当时被发热折腾得惨兮兮的,具体的情况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虽然后面也有人教过她抑制剂要怎么用,但白诺还没有实践的机会。
这是她第一次实践,说不怕怎么可能。
身体里不适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她觉得很热很躁,而且身上还有点痒,皮肤都已经泛了红,再不尽快处理,可能一会儿要被热敏期折磨得失去意识,那她就有□□烦了!
白诺不敢耽误,凡是都有第一次,深呼一口气,按着之前医生教过她的方法,咬着牙打了抑制剂,冰凉的试剂一点点推进身体里的时候,白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低声的喘·息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模样看起来又娇弱又憔悴,十分惹人怜惜。
抑制剂带来的镇定效果很快就起了作用,白诺明显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热意在一点点退下,之前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也都慢慢平息,就在她以为已经好了,已经过去的时候,白诺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热意褪·去,欲·望暂消,可身上却越来越痒,身上的红意并没有消退,白诺觉得痒,伸手挠了一下,就是一道道的血棱子,狰狞又可怖。
白诺这下是真的慌了。
她很怕,莫名的怕。
抑制剂已经起作用了,这一点她可以感觉到,身体里的焦躁已经平息下来,可身上却越来越痒,肉眼可见的皮肤泛起了红意,白诺是真的惊慌失措了,手忙脚乱地打给了红菱。
之前红菱放在她这里的备用的通讯器,说是让白诺有事情就联系她用的,在这之前,并没有派上过用场,白诺没有这个需要,她每天都能见到红菱,尤其是最近,红菱基本上每天都会在她身边晃悠几百遍,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很多,这个通讯器基本上也就成了摆设。
这是白诺第一次用它,是向红菱求助。
在这种情况下,白诺是不敢贸然行动的,她不确定自己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刚刚用过抑制剂,她也不敢去找红菱,怕中间会出现意外,只能让红菱过来。
现在,她唯一可以选择相信的人只有红菱了,哪怕可能会暴露身份,她也希望这个人可以是红菱,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哪怕是冒着身份属性被发现的风险,她也是可以相信红菱的,这在一刻,白诺愿意把自己的小秘密,告诉红菱。
红菱接到白诺传讯的时候,嘴里还含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甜滋滋的,歪在沙发上想着之前的事情,思绪有点散漫,想一会儿正经事,再想一会儿别的,甚至通讯器震的时候,还小小的惊了她一下,再一看上面显示的还是白诺,嘴里的糖直接就吐了出来。
听着白诺明显慌乱的声音,红菱几乎是立刻就站起来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从抽屉里拿了两只抑制剂出来,一并带着。
红菱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听着白诺带着哽咽的语调,她当时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突发·情况就是小oga的热敏期到了,这种情况不是靠她自己能解决的,这小oga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的那一种,红菱都不确定她是不是准备有抑制剂,她手里的这些,还是特意给小孩儿准备的,防的就是万一。
从红菱的房间到白诺住的胶囊仓,其实并不远,就这么点距离,红菱却觉得比之前每一次走过来,都要费时间,到胶囊仓门口的时候,红菱都已经喘上了气,扶着门想了一下,她得考虑把胶囊仓给小孩儿换个地方了,离得再近一点才好。
胶囊仓打开的瞬间,红菱就嗅到了很淡很淡的奶香味,非常淡,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情况,藏在手里的抑制剂往深里带了带,看着小孩儿泪眼汪汪的样子,红菱也深呼了一口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