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收回“翅膀”,耳朵里听得街上突然警笛大作:
“呜……”
“鬼子”们不敢逗留,连滚带爬扯呼,消失在黑暗中。
“哎!”脑子里的女人居然叹了口气:“招式准确到位,可惜我暗能量不足,给你的力道还是差了许多,不然几个鬼子不死也得废了,便宜他们了……”
温婉而极快的声音说出这种狠话,显得更加嚣张。
“谁在说话?”对空大喊:“是谁……”
“我是……灵……你……”女人的声音忽然像没电了一样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血……干了,暗能……后会……”没说完就消失了。
身上那股“邪劲”也跟着一起泄去。他努力捕捉着那声音,却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能茫然而失神地望着夜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佩佩……”
夜空中只有一轮皓如明镜的满月,照着星星汇成的“银河”。
“银河”里似乎有个“王母娘娘”,也在歇斯底里地冲着“牛郎”咆哮:“五十万的彩礼钱,不给足了数,休想把织女接走……”
接着又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彩礼还有打欠条的,咯咯咯……”
“穷当兵的。”
“没钱还想娶个白富美。”
……
“啊……”狼一样仰天长嚎:“佩佩,你在哪……”
天上只有皓月,没有佩佩。
地上也有皓月,是那女孩露出的胸脯。
“子丹!”女孩从地上爬起身,踉跄着扑过来,整个人都埋进大雷怀里。
下意识出掌想推开,却摸到两团绵绵的软物……
女孩身子抖了一下,胳膊却抱得更紧了,嘴里埋怨着:“谁是佩佩?一时间不见,你又有了相好的,又是刚才酒吧里哪个吧妹……”
她一说酒吧,大这才醒过懵来,意识到自己已与佩佩“阴阳两隔”,正身处不明地带,于是定定神四下里看了一圈,发现周围像是一处街心小公园,公园中央有个酒吧,霓虹闪烁,摇滚乐和吵闹声似乎都是从那里传来的。
此刻竟还有一大群人,影影绰绰聚集在酒吧旁边的停车场,也在打架,打翻了天。
今晚大概全世界都在打架。
“咚!”他胸前吃了女孩一粉拳,又听她说道:“改不了的花心,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相好的。”
“什……什么时候?”他试探着问。
“你!”女孩撤出身子,胸脯气得一鼓一鼓:“你混蛋!”
“我……”大雷支吾道:“我……喝糊涂了……”
“快醒醒吧……”女孩嚷道:“你爸妈刚去世一个月,爷爷也眼看不行了,奄奄一息,在家等着见你最后一面,叫我出来找你。我以为你心里难过,借酒浇愁,谁知你又来泡妞,还害得我差点被鬼子……”
女孩的眼里含了一抔泪,流着光,看起来像夜明珠。
又恍惚了:“佩佩……”
“元子丹!你太混蛋了!”女孩粉拳雨点般砸在他胸前。
“啊!”疼得一叫:“你,你说什么?爸妈死了,爷爷也快咽气了?”心想这个叫“原子弹”的家伙真够作孽的。
女孩连忙停了手,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子丹……你,你怎么了……真的喝糊涂了……”一边说一边撩开他头发:“别是脑子被打坏了吧?”
不做声,也不敢看她,扭头瞧那酒吧门前打架的人群,耳朵里竟捕捉到那边传来的一声声鸡国话,忍不住嘀咕道:“邪门了,哪来的这么多鸡国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