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个小哭包似的连话都说不清了,谭柘看得心疼又好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安抚:“我知道,我让他给你道歉。”
“别走。”
宁言反抱住谭柘,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泣音委屈地问:“谭柘,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娶我姐姐?”
“小机灵鬼。”
这么多世终于听见她吃醋的发问了。谭柘嘴角不自觉上挑,心中的苦涩也淡去不少,“我说要娶你姐姐了么?不是你自己喊我姐夫喊得很开心?”
“我哪有……”
宁言脸红了。
“相亲见面吃饭,八字还没一撇,言言就喊我姐夫。我怎么好意思拒绝?”谭柘故作苦恼:“难道要在你母亲和姐姐面前凶你,让你别乱叫。”
宁言越想越丢人。止住的眼泪又冒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和我姐姐相亲?”她任性问。
“我说是为了和你见面,你信吗?”
谭柘点她的小鼻子,“我们总不能每次都在图书馆见面,然后到停车场里偷偷接吻,或者我带你去酒店。”
谭柘用无比正经的语调教育她:“言言也不会接受的,对吧?”
那听上去真的和不自知不自重的坏小孩一模一样。
那天回家,宁言做了春梦,心还在砰砰直跳。总觉得自己叛逆期做错事。若是再往下想,恐怕这份暗恋就要变成心理阴影永远折磨她。
“谭柘,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宁言问的小心翼翼。门外祝晔书敲门,诚恳地说他知道错了,一定好好道歉。
“你说呢?”
谭柘替她抹了眼泪,让她好好做试卷,“先把题做完,冷静冷静再说。”
可谭柘走后,宁言心烦意乱。祝晔书的道歉也没听进去。
宁言发现托盘底下有一本书。薄薄的几十页,石木的文字阴郁而痛苦,内容是一篇标准的总裁小说。
总裁被普通女孩深深吸引,装作普通人与她相识相恋,结婚后却被女孩的家人一直骚扰,女孩不懂如何拒绝父母兄长,像是希望获得认同般补贴家庭,对总裁百般不满,最终两人感情破裂,女孩也没回到父母身边抑郁自杀。
“……这是什么狗血总裁文……”
按套路不该是拒绝吸血家庭,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吗?
可这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宁言莫名想到自己,她不知道多年后的自己,会不会在意自己的丈夫是否喜欢她的家人,但她不想自己结婚的那一天也是孤身一人。
外婆去世的时候只有她自己。
来禾城的那一日也是她自己。
初中毕业的大雨里也只有她自己。
她已经那么惨了,总不能再,结婚的时候也自己一个人。她又不是镇上小朋友说的,没爹没妈的小姑娘。
“你怎么看这种书啊。”祝晔书将谭柘做的点心全吃完,看见宁言在哭,不禁嗤她:“这书太虐了,我舅舅都不让我看,说是我年纪没到看了也看不懂。他让我再大十几岁看,你肯定更看不懂了。”
可宁言觉得自己不用再过十几岁了。
她现在就已经能看到似曾相识的影子。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有人可以教教她就好了。
“谭老师。”宁言将书合上,看见门外一直站着的谭柘,求助般问:“谭老师,这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谭老师:教,身体力行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