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怀里是熟睡的谭沫沫。
裴之年对纪荷贞说:“奶奶,没事儿,沫沫做噩梦了。我带她下去睡,您快休息吧!”
“真的不要叫医生吗?”纪荷贞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谭沫沫,满眼的担忧。
裴之年将谭沫沫抱紧了一些:“没事,我下去看看她情况,如果不好,我会安排。奶奶你休息吧。对不起,沫沫打扰到你了。”
“哎呀,那你照顾好她啊!不行就叫医生过来!”
“嗯。”
抱着谭沫沫下了楼回到主卧,谭沫沫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梦境消失了。
她一半清醒一半疲惫,由于在梦里受了折磨,她想醒来也无法睁开眼睛。
只记得自己落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一股熟悉的清香味道流进鼻孔,谭沫沫觉得自己的恐惧得到了舒缓和慰藉。
裴之年把她放到床上,去拿毛巾来给她擦了擦额头和脖子里的冷汗。
坐在床边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已经很平静地睡着了。
裴之年这才放心,放下毛巾回来。
他上了床,看着眼前沉睡的谭沫沫和前两次类似情况,裴之年陷入了沉沉的迷惘和疑惑之中。
正想着,女孩儿忽然转了个身,又挤到他怀里来了。
这次还把额头抵在了他身上,使劲儿往他这边拱了拱。
好像在躲避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
一只小手也抱住了他。
裴之年勾起唇角,用温暖的手指摸了摸她已经体温正常的脸蛋儿,用极其宠爱的语调低声说道:“还是在我身边老实。下次奶奶可不要你了。”
说完,他关掉床头灯。
*
自然,第二天谭沫沫在主卧床上醒来的时候,彻底傻了。
她明明记得昨晚好说歹说,奶奶让她留在楼上了啊!!
怎么一觉过去,又回到这里了??
屋子里没有人,她穿好衣服出门,看到客厅里只有纪荷贞一个人。
一见到她,纪荷贞就急忙喊她过来:“沫沫,好点儿了吗?”
谭沫沫有些不明所以,她一边走过去,一边问纪荷贞:“奶奶,昨晚怎么了?”
纪荷贞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昨晚你睡着的时候做噩梦了,满头大汗的,我叫之年上来,他就把你抱走了。”
昨晚做噩梦?
谭沫沫蹙眉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记得到底做了什么梦。
她挠挠脑袋,表示很不好意思:“奶奶,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
纪荷贞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你没事儿就好,可差点儿把我吓坏了。还好早上之年说你睡着了就没事儿了。”
谭沫沫忘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劲儿想了想,大概只想起一片绿茫茫的山和一个空旷的巨大的演奏厅。
这有什么可怕的呢?是噩梦吗?
纪荷贞垂眸想了一下,惦记着裴之年今天走的时候对她说过的话,于是问谭沫沫:“沫沫,你平时痛经厉害吗?”
谭沫沫意外地扬起眉毛:“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如果吃了凉的就痛得厉害。”
纪荷贞说:“过两天让之年带你去看看医生,吃点儿中药调理调理。”
谭沫沫搞不懂为什么纪荷贞突然说这个,她说:“奶奶,不用了,我平时多注意一点儿就没事。”
“还是要去看看的。听奶奶话。”纪荷贞语气虽然平和,但是已经搬出长辈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