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确实很久没近女色了,若是看得顺眼,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
刚进府,博吉的弟弟博格迎了上来,一开口谈到的就是那个女人。
完颜祁眉头微皱,道:「一会儿送到我房里,让我看看。」
博格立刻去安排了。
在屋里点上灯,完颜祁摊开羊皮纸行军图,仔细地思考着行军部署。
「大哥,人送来了。」
「带她进来。」完颜祁头也不抬,翻开这几天送来的公文,仔细地看着。
博格和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一推开门,完颜祁就闻到一丝香味。
他正想责备博格乱用珍贵的香料,抬头一看,却看到一张白皙如瓷的脸庞。
她不能算是个女人,在他眼里,她还只是个女孩。黑亮的头发松松地编在脑后,应该刚刚才洗过;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带着一丝惊慌,薄薄的唇轻轻咬着,纤细的手绞着衣袖,像是在克制着恐惧。
完颜祁轻叩桌面,目光从那女孩身上掠过,对博格说道:「你先出去,她以后就留在我房里」
博格笑着退了出去。
看样子他会立刻去找博吉,一个晚上就足够让他们兄弟把这件事传遍整个军队了,完颜祁暗忖。
「把门关上。」博格走得太高兴,门都忘了关。
青芜温顺地关上门,手指有些颤抖。
她努力压下夺门而出的冲动,强迫自己转过身来看着他,却浑身虚软,不得不靠在门板上。
「你叫什么名字?」隔着摇曳的灯火,男人的声音穿透黑夜的薄纱。
「青芜。」
「我不大懂汉文,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他的模样,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冷硬的男人。
「春天的时候,河边长满了青草,青芜就是那些草。」她勉强向前走了几步,愈来愈靠近他。
他的眼神平和不带一丝感情,完全公事化的冷淡。她微微吐出口气,为他的冷淡而放松了些。
如果这人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她也许会当场吐出来,然后一条小命彻底不保。
完颜祁半支着头,想起故乡春天时河边丰美的水草。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而烽火狼烟四起,为的就是这些辽阔的草原和广博的土地……
他的目光又落回公文上,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战事上,再没看青芜一眼,好象忘了她的存在。
青芜也想起了她的故乡,春天的时候也是水草丰美的样子,翠绿的草叶,骑在马上驰过草原时的快意在身体里悄悄苏醒。
唇边带起微微的笑,眼儿有些弯,眉梢也柔婉了些。
她不怕给那个男人看见,因为他那双眼里全是曲曲折折蜿蜿蜒蜒的地图线,哪有心思管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他不在乎她,她也乐得轻松。
如果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不知该有多好?
青芜悄悄挨在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月色,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人生难得几回轻松。
此时她能装胡涂,便让自己胡涂,何必去理会别人的存在。
唇边带起微微的笑,眼儿有些弯,眉梢也柔婉了些。
她不怕给那个男人看见,因为他那双眼里全是曲曲折折婉婉蜒蜒的地图线,哪有心思管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他不在乎她,她也乐得轻松。
如果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不知该有多好?
青芜悄悄挨在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月色,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