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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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淼在安全通道门后垂手立着。
张霈原本悬着的一颗心重重沉下去,咯噔一下震得发疼。
原来是徐淼。
那就不会出事。
徐淼,他总会听自己解释的要是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那就完了!但徐淼不一样,他无论如何都
徐淼?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徐淼站在比他们高一阶的级梯上,隔这一段距离就已经沾了昏昏暗意,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没应声,身子却似乎晃了晃,往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形。
淼淼?
张泽仍然靠在墙上,他默不作声偏头看着两个人。
徐淼刚刚听到了多少?
没关系,哪怕听到了也没关系,由此一来兴许正好能让他断了其它念想,只是现在先要稳住他的情绪
张霈慢慢走近他,想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你听见了?也好,我慢慢和你解释
徐淼打开她的手,声音很轻,却带着恨意和狠劲:恶心。张霈面对他永远是有耐心的,她哄孩子似的柔声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够了,这很恶心。
外头乌云似乎游远阴翳的一群,窗子外因此透进来一点光,张霈这才看清他眼里原来溢着泪,裹着黑漆漆的眸子一颗一颗往外流。徐淼脸色很苍白,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脆弱,非得要人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才不会摔了碎了。
骗子。
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自幼严苛的教养使他讲不出一句粗莽重话,他死死盯着身前仍担忧地看着他的人这个人真是卑鄙可憎啊。她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亲生哥哥?她怎么敢?!她是那样的一个人,哪怕遭了难也该是庄严且纯洁的,哪怕坠进爱河也该是笑着昂头,因此令人尊敬的她却甘心把自己扔进不伦的泥沼里!
真恶心,张霈,你,还有你,你们两个都是我也整个世界都他妈的好恶心!!
冷静点
我很冷静!
徐淼的手指有点颤,但他还是慢慢抬起手摸到她耳垂,动作尽量轻柔地把两只耳钉取下来:你不知道刚才你的心率是多少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徐淼将耳钉握在手里,眼神有点发散: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他又慢慢退一步,手里湿淋淋的伞不断落着泪。
张霈见他神情不对劲,试着去握他的手,却发现他双手的血已经开始渗透纱布几天不见她以为他过得很好,可他竟然又开始伤害自己了。
手再次被甩开,她愣怔的功夫门就剧烈地一开关,徐淼走了。这么大的雨,他又正闹情绪,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泽歪着头侧身靠着墙,看着张霈去拉门把手。
很多次他都是看着她的背影,没有一次不叫他悔恨。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过家家玩儿多了,太入戏那是他自身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张霈听到他的话顿了顿动作,两个人刚刚互坦心意,可仍觉得彼此隔着万重障。
我得对他负责。张霈说:当初是我是我把他从家里拉了出来,现在我得
张泽哼笑一声:头顶冒光圈了霈霈。他这个状态迟早能把你拖死,连心理医生都没招儿的人,你以为凭你就能救他?早就让你少看点电视剧。
张霈并没有因为这刻薄的话羞恼得脸色涨红相反,她脸色不太好看,并且一时没说话。
就在两个人短暂沉默的几秒里,外面忽地又起急雨,来势汹汹,天色却亮得吓人,雨声噪杂,使室内不至于死寂。
你调查他?还是跟踪他?张霈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哥哥:还是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