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顿了下,没跟她计较,但搂她的手收紧,唇贴着她的脖子恐吓道:“藤千行和北冥的人还在地牢里,你不考虑考虑他们?”
她愣住,独孤极笑了笑,亲亲她颈间昨晚被他咬出的伤。将她按在池边,在她身后动作起来。
白婉棠脸贴在冰凉潮湿的砖石面上,眼睛通红地盯着某一处,紧咬双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独孤极压在她背上,语气温和中夹杂着喘。息:“倦欢子的事我会叫人去查清楚。你和藤千行的事我也会叫人审问清楚。”
“我和他没什么!”白婉棠急促地道。
“我不信你。”
他捏了捏她,白婉棠吃痛地闷哼一声,他却比她更痛恨似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要是被我问出什么,我就让你亲眼看他如何被做成人皮灯笼。”
藤千行是随北冥的人来救她遇险,他们落到独孤极手里,白婉棠就像被钳制住了命脉。
独孤极很会利用这点让她妥协。在浴房中折腾了好一段时间,待她洗完澡出去时,她几乎没法儿走路。
独孤极的火气在谈及藤千行时被勾起,没有再抱她,叫她自己回寝殿去,他则去处理事务。
白婉棠一步一挪回到寝殿,只觉身体到处都在疼。
她在浴房的石砖上趴了好一会儿,地上的凉意仿佛渗入了她骨子里。回到寝殿,她没吃东西,就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寝殿已经被收拾干净,她不知不觉累得昏睡过去。
只睡了没一会儿,就被人叫醒。
独孤极回来了,他脸上和颈上的伤都已经处理得看不出来,但脸色不算好看,压抑着烦躁,却耐心地问:“怎么不吃东西,想饿死你自己?”
白婉棠道:“你没给我准备衣服。”
他走时匆忙,心里又生她的气,倒是忘记了。
他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脱下大氅裹在她身上。
虽是冬日,但独孤极所住的地方一向是暖和的,只披大氅在屋里也不会冷。
白婉棠像个听话又冷漠的人偶,被他带着坐到桌边。
食不知味,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
她这模样给他增添了火气,但他还是不发怒,给她盛了碗汤叫她喝下去。
白婉棠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忽听他道:“是崔羽灵给你下的药。”
白婉棠喝汤的动作一顿,了然道:“你不会罚她,是吗?”
“她把你当作清棠才会害你,更何况你也没出什么事。”独孤极说这话时移开视线,刻意不去看白婉棠,“我不是不罚,只是我不可能杀了她。”
崔羽灵前世是西珠,他虽没太多记忆,但也记得西珠为了自己,没少在清棠手下受罪。
倘若是别的恩情,他倒不会那样在意,可偏偏是他在人间那段时光的事情。西珠,是他在抚养他的老和尚死后,遇到的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最重要的是,西珠对清棠的恨,他比任何人都要理解。
白婉棠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大块东西,突然的什么都咽不下去。
她放下汤碗正坐,“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要我原谅她,要我不计较?你会给我计较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