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直行略过她的回答,单刀直入,“有没有其他的alpha和你们住在一起?”
&esp;&esp;“没有。”小姑娘揉揉湿漉漉的睫毛,“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
&esp;&esp;许直行放下心来,丝毫不介意女儿把油渍滴到自己的白衬衣上。他将下巴抵在对方刺扎扎的小寸头上摩挲着,趁人还愿意搭理自己,抓紧问,“这两周妈妈都带你玩什么了?”
&esp;&esp;“送我上学,接我放学,监督我写作业,检查我写的作业。”小姑娘声音闷闷的,明显缺乏神采与活力。
&esp;&esp;许直行倒是听乐了,这完全符合彭南生的个人风格,正经又刻板,对小姑娘的栽培目标大抵是清北名校起步。
&esp;&esp;他问:“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
&esp;&esp;“还是有的。”许愿靠在他怀里,晃悠悠翘起脚丫子,“妈妈允许我和楼下的小猫小狗玩,每天都会给我烤不同口味的饼干,他做饭太好吃啦!同桌说我变胖了我想揍他。”
&esp;&esp;被爱裹挟长大的孩子总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眼睛尤其透亮,里面装着波光粼粼的清潭,声音像沾了白砂糖,甜腻腻,细绵绵,幸福多得根本藏不住,咕嘟咕嘟变成粉红气泡,从身体里争先恐后冒出来。
&esp;&esp;“是吗?”许直行几乎能穿过小姑娘的描述,切实看见彭南生和她朝夕相处的和睦场景。
&esp;&esp;那种温馨融洽的画面他是能想象出来的,毕竟他曾经攥在手里,拥有过。
&esp;&esp;“那你为什么偷偷跑回来?”许直行又把问题绕回原点,他悉心教导,“你偷偷跑回来,妈妈会很担心,很难过的,知道吗?”
&esp;&esp;“但、但是我不回来,你也会很难过。”
&esp;&esp;许愿忽然转身,语气中没有六岁小孩的稚嫩,她是这样直接地拆穿许直行,“爸爸很想我,可爸爸从来都不说。”
&esp;&esp;一种直击灵魂的重力轰然砸下,五脏六腑被碾成碎末,许直行像被钉穿在了十字架上,每一次呼吸都顿塞迟凝。
&esp;&esp;可是小孩子哪懂什么长篇大论,弯弯绕绕,很多话想说便说了,很多事想做便做了。许愿也是请问我还有机会等到吗?
&esp;&esp;许愿哭得太厉害,一次情感的大爆发令这个刚满七岁的小朋友精疲力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许直行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