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齐轩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发出这种嘶哑难耐的喘息。
那会使呼吸变得粗重,吐出来的气息在空气中颤抖,浑身像起火一样又热又烫,慢慢地会开始崩溃低吟,直到紧绷至极,流洩出一个拔高的声音。
他几乎要捏紧自己的每一根听觉神经,去细听是否有他人存在的跡象,害怕一个剎那就会有微弱的女声鑽进他的耳膜里。
半晌过去,只有对方越渐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像挠痒一样挠得他持着手机的手有些虚软。
陈立扬在,自慰。
汪齐轩一时间不知道要等待对方回应还是掛断电话,踌躇间突然听见对方轻咳了一声,接着吐出一个沉沉的呼吸,声音大得像是直接对着话筒呼出来的。
『……你要说什么?』陈立扬此刻的嗓音嘶哑又混浊,但呼吸明显比方才平稳一些。
他还没从惊愕中回復过来,也无法明白为什么对方明明处于那种状态却还要接起他的电话,发愣了老半天也没问出一句你干嘛这样。
通话对面的人没等到他的回话,转而向他道歉,『对不起,你吓到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汪齐轩终于找回思绪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与冬天里冷到牙齿发颤有那么点相像,差别在于他并不冷,反而从头到脚热到能够出汗。
『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既然你打电话来了,我觉得这种方式最快。』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大概是棉被翻动的声音,『……我刚刚边想着你边打手枪。』
汪齐轩及时捂住了自己的惊呼声,心脏跳动的频率快得像是下一秒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现在听到你的声音,又起来了。』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从知道什么是打手枪开始,一直都是看a片才弄的,可是每次都要弄很久,我听到片子里女优叫得太吵太骚还会直接关掉不看。
『国中的时候交过两个女朋友,长得漂亮才追的,可是都没做到最后,因为我硬不起来,没几个礼拜就分了。
『我以为我可能有病,一辈子搞不好就这样了。』
夜幕很深,四周没有半点动静,汪齐皓也不打呼,汪齐轩依稀能够听见对方张口时舌头离开上顎那种黏稠湿润的声响,然后在脑中无限扩音。
『……但是想着你就可以。』
汪齐轩有些迟疑,茫然道:「你是……同?」
『我不知道,可能吧?我的交友圈很小,没遇过也没看过,一直到认识你我才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汪齐轩听着陈立扬的一字一句,舌头在嘴里滚了一圈又一圈也没能说出多少话来,每次面对这个人都是如此,他好像永远无法阻止脑袋里不断捣鼓的东西,保持清晰的思绪同对方说话。
『我可能长得很压霸吧?没有几个人敢抓着我问东问西,只有你好像不怕我,你还来看我跳八家将、教我功课,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常常忍不住在意你,觉得你越看越好看,但又怕你发现,也不敢跟你讲话。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自己只能偷看你,我想摸你,想抱你,想把你又白又薄的嘴唇亲得红红肿肿——』
手机差点被汪齐轩抖落,他觉得自己脑中有个什么碰的一声爆炸开来。
『——想把你按在图书馆的书柜上,脱掉你的裤子,把你弄哭。』
「你……」
陈立扬低低的轻笑了一阵,研磨颗粒似的嗓音听得他从耳朵到脖颈都开始酥麻,『你怕了?我也怕了,所以我那天很俗辣的跑了,补习班都不敢去。』
「那你为什么还……」还来补习班找他?
『我管不住我的身体,很好笑吼?练舞的时候一直想到你,想到后来受不了丢掉棍子就骑车去找你了。』
话音刚落,汪齐轩抬起空出来的那隻手抚上自己的脸,果不其然摸到一片滚烫,他此刻应该是满脸血红的,一碰就会涓涓的流血。
『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我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