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兆柏惨淡一笑:&ldo;小逸,这么久以来,我对你的好,原来,都没用吗?&rdo;我垂下头,夏兆柏轻声说:&ldo;我真的,有在想怎么对你好,把你宠上天,让我以前没享受过的奢华,林世东没享受过的快乐,都逐一给你。我瞭解你喜欢做的事,也发誓,要尽我的全力,来达成你的心愿,你无法接受我,那么我可以等,我甚至能容下别的男人对你好。小逸,我真的有在学,所缺的,只是你给我一个机会而已。我夏兆柏这一生,从未对谁如此谦卑过,难道这些,都没有意义,都不能打动你一分一毫吗?&rdo;我抬起眼,摇头哑声说:&ldo;对不起,但晚了。&rdo;他惨笑着说:&ldo;你总是这样,对谁都和气,对谁都温柔,却惟独对我吝于半点和颜悦色。我夏兆柏若想要一个人,总有让他心甘情愿的手段,但我对你,何尝舍得用过这些?我就算,&rdo;他低下头,飞快擦了一下脸,接着说:&ldo;我就算放过狠话,可我曾几何时,真正舍得伤害你?真正舍得让你进退两难,屈辱服从?简逸,你摸着自己的心说,你对我公平吗?&rdo;我心中酸楚,愣愣地看着他。夏兆柏一把攥紧我的手,满含情感和期盼地说:&ldo;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都可以有希望的,对不对?&rdo;我还未来得及答话,却见一个拐杖重重敲到夏兆柏背上,他闷哼一声,不禁松开抓住我的手,我一抬头,却见七婆气昂昂地站在眼前,怒骂道:&ldo;夏兆柏,你个不要脸的,我家孩子的手,是你想拉就拉的吗?&rdo;夏兆柏却不理会她,只看着我,面含痛苦之色,哑声说:&ldo;简逸,答应我。&rdo;&ldo;呸,答应你什么?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说得倒轻巧,敢情家破人亡那个不是你,被人陷害到惨死车轮底下的也不是你!&rdo;夏兆柏脸色愈发苍白,却强撑着说:&ldo;欧阳女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不要在此胡搅蛮缠,这是我跟简逸两个人的事,跟你无关。&rdo;&ldo;跟她有关。&rdo;我淡淡地说:&ldo;我很抱歉兆柏,但是,我觉得我们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你早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从你送我那屋子书开始,还是更早,从你第一次在墓地上遇到我开始,你其实,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rdo;七婆有些诧异地看着我,随即明白过来,试探着问:&ldo;东官?你要跟他摊牌吗?&rdo;&ldo;有些事,是该说明白了。&rdo;我看着夏兆柏越来越苍白的脸,心里一软,缓了口气说:&ldo;别这样兆柏,一味逃避,不是你的作风。&rdo;他蓦地抬眼,目光深邃如黑洞一般,咬牙说:&ldo;荒谬,你是脑子里长瘤,不是神经失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rdo;我叹了口气,拉过七婆的手,淡淡地说:&ldo;七婆在林家做了三十几年,上一世,我几乎是她一手带大,她不会错认我。&rdo;&ldo;你是东官啊,&rdo;七婆摸着我的脸,说:&ldo;我早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来。&rdo;&ldo;不是的,你只是跟世东认识,你说过他捐助过你,你们成为莫逆之交,所以你才知道那么多事,这个不足为奇……&rdo;&ldo;放屁,我带了三十几年的孩子,我会认错吗?&rdo;七婆怒道:&ldo;一个人什么都很容易变,唯独从小养成的小习惯小动作最难改变,小逸一出现在餐室用餐,我就知道他回来了!&rdo;&ldo;不要这样,兆柏。&rdo;我温言说:&ldo;谎话说得再多,也是谎话。林世东怎么可能跟一个孩子掏心掏肺?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成为林世东的莫逆之交。你不要忘了,我最不擅长的,就是交朋友,曾经好容易以为有了一个,&rdo;我垂头苦笑,说:&ldo;结果如何,也不用我说。&rdo;夏兆柏盯着我,面色惨白如纸,忽然柔和一笑,问:&ldo;你还记得,第一次遇到我的情况吗?&rdo;&ldo;墓地那次?&rdo;我看着他,随即明白过来,微微一笑说:&ldo;宴会那次?当然记得。你别别扭扭穿着西服,竭力做出风流倜傥的样子,却其实,很笨拙,很可爱。&rdo;他苦笑了一下,说:&ldo;现在什么都变了。我早已习惯穿西服,法式礼仪也找了专门的老师教过,我还学了很多没用的东西,有段时间,甚至想学小提琴。可惜手太笨,到底不行。&rdo;&ldo;岁月如梭,俊清都长成大人了。&rdo;我幽幽地说:&ldo;那时候,我记得你上林宅,他还在国外读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