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接触的瞬间,激起一道细小的电流,噼啪一声。
我俩都愣了一下。
“谁身上的静电?”
“肯定是你。”
“是你。看你尾巴上的毛都电的竖起来了。”
“别碰我尾巴!你……”
“乖,别乱动,让我看看。”
我一手把他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顺着猫尾轻轻捋了一遍,果然猫毛炸得更厉害了。有一部分自然掉落的雪白猫毛轻飘飘浮在空气里,像下了一场小雪,赏心悦目。
我看了一眼手指,忍不住笑出声:“竟然还会掉毛,沾我一手。”
突然感觉到周围一阵低气压,小雪脸色越来越沉。
我见大势不妙,赶紧赔笑道歉。刚想打开车门逃到驾驶座,被他揪住衣领甩到座上,拿过一只羽绒抱枕劈头盖脸就打。
顿时,猫毛和羽毛齐飞。
在被按着暴打的时候突然开始怀疑人生——如果不是我突然手欠或者嘴欠,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啊?
薛家四代同堂,人丁兴旺,仅我父亲就有七个兄弟姐妹。
今天是除夕,按家族习惯,每年除夕夜都要齐聚一堂。随着家族越来越庞大,考虑到谁家都没有那么宽敞的房间能容得下四代人,就在城中心酒店预定包间,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顿年夜饭再各自散去。
祖父母八十高寿,身体硬朗,耳不聋眼不花。刚一入席便问这次年夜饭有无缺席。
二姑说:“小平驻守边疆,来不成了,让我给大家问好呢。”
三叔说:“小盛在外地谈生意,估计得过两天回来。”
我说:“我爸在医院值班,刚发来拜年视频。”实际上提前三天就录好了。
家里亲戚多有个缺点。我跟其中一部分不甚熟悉,至多相互微笑问好,然而对方问的问题都令人十分尴尬,江湖人称夺命三连。
对方:“过完年二十七了吧?”
我强颜欢笑:“是啊,虚岁。”
对方:“还没对象呢?”
我强颜欢笑:“没,不想谈。”
对方:“你那是挺有名的公司吧,月薪多少啊?”
我继续强颜欢笑:“特别少。”
电视里播着春晚,挺好的节目没什么人看,所有人各说各的。所幸我离电视最近,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就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了,一举两得。
我独自端着饭碗,一边看春晚小品一边笑,尽管室内有点吵,有时候根本听不清电视里在说什么。
我妈在一旁跟我堂姐聊感情问题。堂姐比我大一岁,因为丈夫婚内出轨,很早就离婚了,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妈总暗搓搓的要给人家介绍对象,我隐隐担心她会介绍给小雪,所以也留神听着她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