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本质就是一场赌博。
好在最后,她赌赢了。
林欢怯怯看着苏诀,小声嘟囔道:“哥哥,我好像蹲太久了,腿麻的有点站不起来。”
苏诀看着林欢的眼睛,那双眼睛实在是具有欺骗性,想要隐瞒的东西他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心思更是深不见底。
苏诀没有厌恶,更没有退避,他只是心疼。
他心疼林欢的那么多个日夜是怎么忍受过来的,要不是自己今天接了高鑫的电话,他怕连这件事到最后都还被蒙在鼓里。
苏诀向她伸出手,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绝美的艺术品那样纯净,林欢借力握上苏诀的手,站了起来。
那双像寒玉一样的手温度并不低,中指上常年握笔留下浅浅一层薄茧。
林欢站在苏诀面前,脸上温度有些高。
一阵风吹过,她颈侧微曲的短发被风扬起,脸蛋上闪着一层薄红,压根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模样。
苏诀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林欢,看见她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心里那块巨石才“嘭”的一声落下地。
他就这样站了许久,心里万千的后怕和担心将他掩埋其间。
现在张口,苏诀嗓子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喑哑:“刚才一个人,不害怕吗?”
林欢抬手挠了挠头,羞赧地笑了:“怕,害怕极了,我那时特别怕他动手打我。”
刚才在李岩面前的强硬是她硬拗出来的,开什么国际大玩笑,要是警察再晚来两分钟,她自己都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出现在医院icu病房里。
有些垃圾,让人避之不及。
苏诀看向林欢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心疼。
这个他从高二那年就一直小心呵护着长大的姑娘,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见面时的模样。心思重得吓人,什么事情都暗暗闷在心里,报喜不报忧……
离她毕业才仅仅四年。
两人并肩走在学校里,似是心意相通,两人都没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林欢”,苏诀唤她。
林欢偏过头去看苏诀,正对上苏诀的眼神,她暗道一声不妙。
苏诀一般从来不会喊她大名,除非两种情况:要么是苏诀真的生气了,要么是林欢做错了事情。
第一种情况,那么多年也就出现了一次,只那一次就足矣让林欢害怕。
对她来说,那是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