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庭!你不是要我帮你看功课吗?想玩的话等解决作业再说。”他试着对玩上瘾的外甥提醒。他才这么说着,那钻入领口的热气霎时呼痒他的颈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并发出一声惊喘。“喂!”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面对封锡展实在迟钝的反应,聿近庭不晓得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不被提防的感觉固然很好,这要是在以前,对他颇具戒心的封锡展哪容得了他做出这般放肆的举止?早在他有这个意图前就将他打入天边的冷宫去了!不过,他的态度和行为都已经到了这样昭然若揭的程度,而他却还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教人要不泄气都难。 这种粗线条的性格还真是没有改变,但要不是如此,他此番的“计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成功。“你到底要干什么?近庭。”仍然不明就里的封锡展忍不住再度扯着他的t恤,因为他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几乎快害他窒息。封锡展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从前那个娇小而纤弱的外甥,现在已经有可以轻易将他制住的体格。这样密不透风地紧黏在一起,加上两人穿的又是夏季的单薄衣裳,他注意到他贴在他身上的肌肉有着完美的隆起。可能是属于穿上衣服就看不出身材的类型吧,他很讶异看起来修长纤细的近庭竟有着如此结实的身型。这也就怪不得他险些被突然压上来的他夺去呼吸,因为拥有肌肉的人本来就比同体型的人要来得重。“你真的……好迟钝耶!”发觉看向自己的眼神仍是无知得可以,聿近庭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锡展。”“咦?”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封锡展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已经懂得敬老尊贤的近庭照理是不可能再直呼他的名字才是。“事情都演变到这个局面了,你对我要做什么还没有概念吗?”他口中所谓的“这个局面”,指的是眼前他将封锡展压在身下,并以身材上的优势压制住他任何可能的挣扎的情况。不想随便怀疑人,更不愿四年前的恶梦再度回来侵扰他,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封锡展很难跳脱重蹈覆辙的想法。“你……开玩笑的吧?”想以傻笑蒙混过去,只因他着实害怕那应该已经成为过往的差劲回忆又回来骚扰他。聿近庭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甜笑,那会让全世界所有男人忘我的美丽笑容,在封锡展的眼里看起来却有如撒旦复活。直直地瞪着朝自己袭来的嫣红薄唇,那落在封锡展唇上的湿热感停留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边吻边凝视着呈现痴呆状态的封锡展,聿近庭在没收到任何反抗迹象的鼓励下,大胆地以舌尖撬开他紧闭的双唇,滑入炽热而温暖的口腔,贪婪地吸吮着那久违而令人晕眩的甜蜜味道。进犯的唇舌轻易地就进入毫无抵抗力的口内,夺取了因不解和困惑而微微颤抖的口舌;像是在探索、也仿佛在享受着,深入封锡展嘴里的舌尖动作虽然缓慢,却也激情得几乎掠去他的气息。这个深吻长得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也浓烈得教人没办法只是笑就否认曾发生过什么事。 良久,聿近庭才抬起头来,“这样你还认为我是在说笑?”只能目瞪口呆地瞪着他的封锡展,在注意到他似乎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势时,才如大梦初醒般地试图挣扎。“你、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景象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孩。都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没道理还想以这种方式捉弄他吧?“她啊?”淡淡一笑,聿近庭的脸上有着难掩的兴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他明明介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而她也没有否认啊!封锡展的心里这么嘶喊着,不过在他来得及再度追问前,聿近庭已经诚实地全盘招供。“因为这么说你才会安心嘛!谁教你一回来,就处处防我防得像什么似的,一点可乘之机也没有。”他轻轻地喟叹着,唇边仍是带着那抹扣人心弦的笑,“所以我一直很烦恼,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攻破你的心防。结果我那个朋友——啊,就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她建议我说,首先要让你对我放心。我本来还不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呢,不过事实证明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可、可是昨天的那个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啊!你们不是很亲密吗?”“亲密?哪里呀?如果你指的是昨天的事的话,那是她一直对你很好奇,老在说逮到机会就想好好看看你,所以我才会阻止她邀你去吃饭。顺道告诉你,昨天那场戏也是她建议的,说什么要给最后一击才算大功告成。”无言地瞪着距离自己只有五公分不到的脸,封锡展不是不晓得要说什么,而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从聿近庭方才的那席话听来,他是被他们联手欺骗了!原来那位姓意的女孩子根本不是近庭的女朋友,她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对近庭的警觉心才出现的临时代打。也就是说,这些天来那一声声的舅舅,只是为了能轻易达成眼前这个状况的布局之一?封锡展的脑袋不由得一片混乱,困难地想串联出这些事情的脉络。“看你这个样子,你该不会是忘了我曾做过的告白吧?”会忘才有鬼哩!他可一点都不想记得,偏偏这种让人气得想吐血的回忆总是记忆犹新。“真是的,你以为我会把那么重要的话挂在嘴边开玩笑吗?还是你一直以来只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在等了几秒钟仍没得到任何回答的状况下,封锡展那吓呆了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地漾出微笑。“我本来也不想这么骗你的,可是谁教你一直逃?”他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对方究竟有没有听进耳里,“再告诉你一件事,记得以前我用过一种药让你动弹不得吗?那个药也是昨天那个女同学给我的,她家里开综合医院。”“医……院?”在长久的呆滞过后,这个出乎意料的名词终于钻入封锡展僵凝的脑袋里。“对,所以先前我不是一再向你保证没问题吗?看,之后药效退了,你也都没怎样嘛。”“不是那个问题!”说到那次近庭的滥用药品,封锡展就觉得不好好对他来番训话是不行的。但他的上半身才往上抬起不到一公分,就立刻被抓住肩头又压了回去,背脊撞击床垫的冲力让他微微吃痛。“近庭!”不管他原本是想抱怨些什么都不重要,因为当他一抬起眼想开口时,聿近庭那认真得近乎恐怖的眼神马上夺去他全副的注意力。“我喜欢你,从小就一直只喜欢你而已。”笔直投注在封锡展身上的目光忽然间一改先前的嘻笑气氛,执着得让被看的人全身发冷。“喂……”“我没那么自恋,我知道其实你并不如外婆他们想象中那样疼我,甚至还有些讨厌我对不对?”“唔!”封锡展反射性地缩了一下。犀利如刀锋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他的身体,让封锡展产生一丝不挂的错觉。“不过尽管如此……”虽然嘴上说着应该会令人感到沮丧的话,但封锡展在他脸上可看不出一丝称得上垂头丧气的表情。“我还是喜欢你,就算你是我的舅舅,就算你和我一样同为男性。”“近庭——”“这可不是戏言,我的心情从小就没改变过,将来也不可能改变,所以你只能死心,看我就好了。”“什、什么?”“这次我会让你舒服的,不会再像上一回那般留下遗憾。”“啊?”“上次失败后我就很努力去学习,这回保证可以让你既舒服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