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您可别!相公真的从来没让我受委屈,”陶茱萸急了起来,“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
“好好,你也别急,奶奶只是说万一。”齐老夫人连忙拍了拍陶茱萸的手,总归她已经派人去了菱州,到时就知道她孙女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丫头,要不你搬府上来住吧?这样我们祖孙两就能日日相处。”
陶茱萸垂着眼认真想了想,而后摇摇头道:“奶奶,我已成婚,再住在娘家终究不大合适。再说了,这里是我娘家,我便是不搬过来,也可以日日来府上陪您。”
她想的很明白,家门虽然已经找到了,但敬国公府于她而言,基本上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她一个已出嫁的孙女儿如果一直住在娘家,到时不知会有多少人戳她和栾良砚的脊梁。再加上一个明显看她不顺眼的齐晚月,住在这儿,肯定不如住在自己家自在。
反正栾府和敬国公府隔着又不远,还不如日日来走动,既不会碍了别人的眼,又可以多陪陪爷爷奶奶。
齐老夫人定是也想到了陶茱萸的顾虑,便没再坚持,只伸手摩挲着她的发顶,说道:“那可说好了,一定要天天来看奶奶。不过今儿晚上奶奶说什么都不会放你回去,一定要陪奶奶住上一晚。”
陶茱萸也有很多话想问,便笑着答道:“哎,今儿晚上我就陪奶奶睡。”
待陶茱萸和齐老夫人回前院时,见栾良砚正和敬国公下着棋,齐文轩在旁边急得跳脚,“哎,爷爷,怎么能下这里,那边,那边。”
“又下错了,怎么能下在小目那儿,输了吧?”
“就你能是吧?那你来,”敬国公吹胡子瞪眼的,“自己半桶水,还在这儿瞎指挥,爷爷我一直输,有八成的原因在你身上。”
见陶茱萸过来了,齐文轩连忙凑到她身边,小声嘀咕道:“爷爷就是个臭棋篓子,每次输了就怪我。”
陶茱萸只捂着嘴笑看着,并不接话。
听到陶茱萸要在国公府住一晚,栾良砚并不奇怪,笑道:“你想住几天都没关系,只要国公爷不嫌弃我跟着一起在这儿蹭饭就好。”
“叫什么国公爷,叫爷爷。”敬国公瞪了栾良砚一眼,撸起袖子说道:“继续下,继续下,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你这臭小子。”
“是,爷爷。”栾良砚无奈笑道,敬国公棋艺实在是太臭了,他想故意输几盘都做不到。
齐文轩拿胳膊轻轻撞了撞陶茱萸的胳膊,歪着头小声说道:“爷爷可算逮着个人了,他棋太臭了,平日我们都不愿意跟他下。哎,我有点心疼妹夫了。”
晚饭时,除了因齐晚月没有出现,惹敬国公有些不大高兴外,整个晚宴的气氛温馨又热闹。
“茱茱,快来帮相公揉揉。”回到特意准备的房间后,栾良砚靠在椅背上,一边拍着额头一边说道。
陶茱萸轻轻地揉着栾良砚的额角,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说道:“都说了让你们少喝点酒,现在头痛了吧?爷爷和哥哥也真是的,一个劲儿的灌你。”
“他们这是高兴,”栾良砚仰着头看着陶茱萸,而后笑了起来,“我也很高兴。”
陶茱萸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感叹道:“没想到跟着相公来京城,还能找到家人,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栾良砚将陶茱萸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而后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故作苦恼地道:“怎么办?我还以为我娶的是一个娇美的小村姑,没想到是个精贵的豪门贵女,苦恼!”
陶茱萸眨眨眼,“那相公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宠着呗,”栾良砚侧着头,嘴唇在陶茱萸下颌上碰了碰,“这辈子宠不够,那下辈子再接着宠呗。”
“油嘴滑舌的。”陶茱萸红着脸,侧着头,将自己的双唇贴在栾良砚的薄唇上,好半晌后,才抬起头来说道:“相公早些歇息,我今儿陪奶奶睡。”
看着陶茱萸红着脖子往房外走,栾良砚笑道:“小没良心的,勾了相公就想跑,只管放火,不管灭火是吧?”
第40章外出不能去的地方。
近日,敬国公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哎,听说了吗?府里的嫡孙姑娘,也就是我们的大姑娘寻回来了。”秋桂一边扫着院中的落叶,一边小声嘀咕着。
正在给花木浇水的春桃,赶紧抬头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放下心来,她瞪了秋桂一眼,“嘘,你不要命了?不知道隔壁就是挽月苑吗?若是让那院儿里的人听见了,我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诶呀,怕什么?”秋桂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你想想,大姑娘都回来了,老祖宗还能像往日那般宠着挽月姑娘?那挽月苑的人,还想继续作威作福,不就得掂量点儿?”
说到最后,秋桂话里已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
这也不怪她们,实在是她们这些粗使的丫鬟,一向是被挽月苑里的人欺负的对象。那齐晚月在府里的主子面前,虽然任性,但懂得看人脸色,再加上以前又是府里唯一的姑娘,很是让主子们喜欢。
但在她们这些粗使的下人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脸,可以说基本不把她们当人看,连带着挽月苑里的下人,也都将自己的活儿推给她们。她们也向管事反应过,却被管事骂了回来,说她们无事找事。现在终于出现一个可以打压齐晚月的人,她们如何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