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功成名就返京,江图南曾经劝他做做表面功夫,收揽人心,毕竟孝道是天下大义。被他断然拒绝。
后来父亲派人暗杀,他内外交困,身陷危局,为了降低对方戒心,开始虚与委蛇,反而挽回了些名声。
“朕想起过往,也是满心眷恋,当年在这家中,多亏了太妃照应。说起太妃来,怎么不见她老人家出来。”云舒含笑问道。
皇帝上门,按照礼节,崇善太妃也该出来恭迎接驾的。
谢晟脸色微变,低头道:“母妃身体不太好,已经歇下了。”
云舒惊讶:“太妃病了吗?怎么不早说,可召了太医?诊治结果如何?”一边说着,脸色沉下来,“太妃病着,你竟然在这里开宴玩乐,这是为人子女该干的吗?”
执掌朝政日久,他威仪渐生。谢晟被吓得一哆嗦,腿一软跪倒在地。
云舒看着他,崇善太妃没出来,本来只是诧异,但谢晟这紧张的姿态,硬生生将诧异变成了猜疑。
崇善太妃怎么了?想起上一次从崇善太妃那边听到的心声,云舒非常迫切。陈年旧事,纵然是以江图南之才,调查起来也举步维艰。如果能以读心术再获得一点儿线索……
一念兴起,云舒一甩袖子:“朕去看看太妃怎么样了。”
说着转身往后院走去。
谢晟惊得魂飞魄散,从地上跳起来,却找不到借口阻拦,只能满脸紧张跟在身后。
內侍在前头领路,很快到了太妃的寝殿。
云舒放慢了脚步,进入大堂。
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女官匆匆出来,跪地道:“陛下,太妃起身,说妆容不整,不好面圣,请陛下稍作回避,她收拾齐整再出来。”
云舒诚恳地道:“朕是晚辈,岂有折腾长辈的道理,太妃原本就病着,为了见朕一面起身梳妆,岂不是平白加重病情。也不必劳动她起身,隔着帐子问两句就好。”
“这……”女官犹豫。
后头谢晟悄悄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催促道:“你这蠢货,还不快进去禀报母妃。”
女官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入内。
不多时,两名侍女掀起珍珠串成的帘帐。云舒和谢晟进了内殿。
太妃的内殿奢华亮丽,博古架上珍品琳琅,中央的黄梨木拔步床尤其出众,雕绘着九仙飞天的浮雕,垂下的雪青色帐子上用银线勾勒着空山新月的图纹,针法曼妙华美,连云舒这个外行一眼看过去,都觉美不胜收。